孟思越想越沮丧,哽咽:“哥哥,我们回去吧,我不想再逛了。我总觉得大伙儿都在笑话我。佳蓉好久没来找我了,她许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跟她玩。若非我不争气,绣庄的生意也不会一落千丈。过完年浙省将再评选一次皇商,你若是丢了皇商资格该怎么办?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林淡对二人仿若未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林淡转回,摆手:“如果你真是这样想,那么孟姑娘,我奉劝你最好赶紧去看一看大夫。自恋是一种病,我观你病得不轻。”
以往找孟思定制绣屏、绣画的客人络绎不绝,现在,他们宁愿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去等待林淡。有珠玉在前,谁又愿意去将就次品?
些残羹冷炙,临到年尾一算账,营业额竟跌了七八成,说一句“生意惨淡”也不为过。
孟思神羞窘,发觉路人都在看自己,连忙躲到兄长后,偷偷用手绢泪。她真的不该一时冲动跑去质问林淡,现在想来,林淡的确没用作的手段对付过她,反而一直堂堂正正的,即便刻意针对她,也都摆在明面上,凭的全都是自己的实力。她输给林淡,那是她技不如人。
杜如烟眉一竖,就想开怼,却被林淡轻轻摁住肩膀。
“第一,你们能为父报仇,我自然也能为父报仇,谈不上两清。”林淡回过,一字一句说:“第二,我并未报复于你,我只是在重振家业而已,这也碍着你了吗?我可曾像你兄长那般,用作的手段窃取你家的财?可曾用阴损的方法毁坏你的名誉?我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我凭实力挣来的,我的前途也是我一针针一线线绣来的,我没有胜之不武,也没有损人利己,更未不择手段。你的那些指控又是从何而来?难我比你优秀,竟也是我错了吗?放整个临安城,乃至于大周国,比你优秀的人举不胜举,难他们都错了吗?”
孟思噙着泪喊:“林淡你等等。你爹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兄长所的一切只是在为父报仇。自从你爹死后,我们两家的恩怨已经两清,我兄长也没有再对你手,你为何要咄咄人,报复于我?我自问并没有哪里对不起你。”
杜如烟憋笑都快憋死了,万没料到林淡的嘴竟比她哥哥的还毒,转回冲孟思翻了个白,表十分不屑。这都是什么人呀,比不过淡淡就跑来骂人,真是输不起!
“你胡说什么呢。”孟仲语气温柔,目中却暗藏一丝阴鸷,“年关将至,家家都在忙着筹备年礼,佳蓉自然没有时间来看你。改天你给她送一张帖,约她来便是。明年的皇商必定还是我,你且放心。林淡只是一个小小绣娘,我若是想死她,真如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你看着吧,过完年,我就让她的生意再也不去。我这里有一本绣谱,是李修典专门找来送给你的,乃前朝古,你好生钻研钻研,学会了这个,
被人贬为“次品”的孟思心里难受极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来,最后还是孟仲踢烂房门走去,兜浇了一瓢冷,这才把她浇醒。兄妹俩打起神去街上购买年货,顺便散散心,看见迎面走来的林淡和杜如烟,脸便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