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抒――”他隐有泪光,轻拍着她的脊背,顾言抒翻掌制止他,不让他靠过来,胃里一阵翻天倒地的痉挛和搐,她吐完之后,虚脱地躺回来,靠着后座沉重地闭上睛,似乎累极倦极了正要歇憩。
“我不……”顾言抒绝望地闭睛,“我只要一想到――”
清楚。”
他的声音有哽,“你姑姑答应了?”
“我不上你了,我再也不能……”
“你看我多么纵容你呀,”陆九襄的手指抚过她糟乱的发,苦涩的味在尖湿地发酵开,弥散开来,“顾言抒,我把你坏了。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在我这里,结婚容易,离婚却难,得到容易,抛弃却难,真是个傻孩……”
“唔――”陆九襄不由分说地堵住她的唇,失了耐心动了怒意,他用双掌将她死死地钉怀里,钳制住她,顾言抒泪光迷蒙,全地任由他又亲又抱,可是心里蓦然涌一难以忍受的恶心。
“你冷静一,”陆九襄说,他把协议拿在手里,对她分文不取的行为到好笑又悲凉,那双光隐约的桃花深深凝了她一,他说,“我等半个月,你还是这么决,我就同意。”
她只咬唇不说话。
顾言抒的中的泪又蓄势待发起来,她那么那么这个男人,了五年,才得到他一个月,她怎么会想轻易离开?可是,可是她已经这么不净了……
为什么是席昭,为什么偏偏是席昭,陆九襄和席昭是什么关系,他竟然――
“我还背着你申请了休学,你一定不知。”她突然转过眸来看他。悲彻、哀伤,而毅。
她无比失落艰酸。
顾言抒垂睑,“答应了。包括我要的一切决定,她都答应了。”
他是她生命之中仅剩的最不可或缺、最不能失去的人了。她不忍心拿这样的自己来糟践他
陆九襄苦笑着看着她,“我能不能申请缓刑?”
“签字。”一分钟以后,她似乎又想起了这份协议,执拗地递给他,她一分钱也不要,只请他同意离婚。“学费我会还给你。”
顾言抒吓得大叫,全痉挛起来,“不要再说了!”
“我不介意。”他终于知顾言抒的反常,抱着她靠过来,温的膛贴着她,顾言抒捶打着她,眶里一片血丝。陆九襄痛得咳嗽了两声,将她的粉拳握手心放到大掌之间,“小抒,罪责在我,你要觉得,我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介意。”
她推他,推开后的车门,一酸从胃里冒来,她扶着车窗呕吐不止。
“好。”再过半个月,能把发生过的事抹去吗?结果会有什么改变。
顾枫晴从来就不是会多她的事的人。她要休学,要离婚,顾枫晴也没有对这些原因追究到底。
陆九襄伸手指,顾言抒汗的长发提着脸颊旁侧,修长的指尖拨开那一缕深墨,语调沉痛:“她找人,碰了你?”
他的最后一句让顾言抒惊恐又难堪地缩了起来,整个的伏在他怀里一颤一颤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