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姬雁所说,第二天便是朝颜葬的日,谢初语能够陪在朝颜的旁一整天,却无法见得他被掩埋在黄土之,至此再无相见之时。
接来的许多天里,谢初语沿着他们曾经走过的路一直往前,没走过一,总能够找到些许她与朝颜曾经留来的痕迹,她渐渐开始沉迷于这样的事当中,仿佛还能够看到不久之前发生过的画面,听到两个人曾经交
所以在天亮之前,谢初语附轻轻吻了朝颜冰凉的唇,然后依依不舍的站起来。
谢初语一曲罢,收回短笛,迎着星光与夜在林间睡了一夜。
其实她没有告诉朝颜,那笛音她是随着牧棠学的。牧棠幼时经常一人坐在亭中奏,她听多了便也会了那调。后来牧棠离开镜月阁,作为牧棠的替代品,她自然也学会了笛。
谢初语将最后一的目光自朝颜上收回,终于转离开了这个她原本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
笛声悠远回,在渐渐沉来的夜中染起星火,谢初语想起当时他们在这里,朝颜想要她教他奏笛曲,她却未曾答应。
谢初语还记得自己初见朝颜时的形,记得那个人面上着浅浅地笑意,坐在床边看她的模样。三个月的时间短暂却又漫长,这段相显得如此匆匆,然而却又足够让谢初语将一生都过完。
但她总要离开,但她总要继续走去,顺着这条朝颜为她劈开的路,一往无前的走去。
从前二十年的生活,竟不及这短短的三个月。
曾经燃过篝火的痕迹还留在林间的空地里,被落叶掩盖了许多,却依旧清晰可见。谢初语看了片刻,纵到了树上,自怀中掏短笛,缓缓奏起来。
。
朝颜其实原本就会,不过是他不知而已。
十章
谢初语在镜月阁中待了整整一天,她静静坐在朝颜的旁,轻握着对方的手,神专注的看着那人,仿佛一刻他便会悠悠转醒过来。
离开镜月阁之后,谢初语一路往东,朝着斩月峰的方向而去。
“将来,我会回来看你的。”或许很快,或许很晚。
经过临城,到了城外的山林,谢初语见到了与朝颜一离开时,两人曾经休憩过的那棵树。
“我要去一些地方,等将来……”谢初语语声一顿,微微哽咽,她其实不知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也不知自己要什么,她了太久的牧棠,一朝恢复原本的面目,却不知自己应当何去何从。
这条路三个多月之前她走过一次,如今再走,却是大不一样。三个月前她与朝颜一,经历了许多事,也看过了从前她未曾去发现的风景,而如今她孑然一,纵使路上风景再,也无心再看。
但是没有,他无声无息的安睡着,落在谢初语掌心的手没有丝毫温度,怎么也无法回来。
温的泪滴落在了朝颜脸颊上,谢初语轻轻抬手拭去泪,声音沙哑而压抑,却无比温柔:“我要走了。”
离开时,后晨光已现,镜月阁满素白,皆被笼罩于朝阳之,无有生机,只见苍白。
这一天的时间里,谢初语垂眸看着朝颜,低声细数三个月来两人之间的一一滴,将每一个回忆都牢牢地记在心底,不愿有丝毫遗漏。因为她知,从今以后她只有回忆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