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川虽然只剩一

“所以说要搞业主联合提议嘛。”

“可这是人家买的房，没理由赶他走吧。”

一群人议论纷纷，由领的白发老大爷在小区门贴上“大字报”，这人陈继川还认识，聊过几句，听说以前是搞计划生育的，是个退休的局长，对待顽固分非常有经验。

红发的一东北音，听着像在看晚小品，莫名透着一稽，“哎，我也是看我儿媳妇儿给我发的微信才知，什么贪污，不止呐，还毒！你说要只贪污就算了，反着也不关咱们的事儿，可是毒就不成了，我们小区好歹也十万起啊，住的不是富豪也是什么……”

“对，你说来来往往这么多小孩儿老人的，万一了什么事，是吧？”

“不是……这件事我本来一辈都不打算说了……可是你我……明明是你们我，却好像你们才是受害者，你们都是在为我好……可是我错了什么？我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对？”她疲力竭，说话也绵无力，声音越来越小，“妈，我说没他我活不去，这话是真的。”

来谁来可怜你？”黄庆玲的声线再度，敲打在冰冷的泥墙上，似乎有回音。

黄庆玲向后一靠，仿佛一瞬间被人掐住咙，再也说不话来。

“就是就是，这了毒就跟死了没啥区别，还不如死了呢。万一哪天发起狂，在咱小区随便抓一个小娃娃，谁负得起这个责？”

余乔泪，回过面对士气昂扬的母亲，待陈继川走后，她反而平静来，“我从来没有可怜他，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老把白底“大字报”贴在最醒目的地方，笔字个个斗大，让人大老远就看见他们标题上写明的“维护小区和谐，决抵制犯罪分”重大决心。

余乔慢慢跪在黄庆玲面前，“妈，一二年他生死不明，我在王医生那骗到了安眠药，攒了三个月，攒足九十片……如果不是小曼来得及时，我早就已经被烧得只剩灰了……”

“啧……你还维护他，他给你灌了什么*药了还是你中了什么邪？这种人到底有哪一值得你这么要死要活的？不了，这地方你不许再住，现在就跟妈回去……余乔！你什么？”

“是是是，再不然就找记者，曝光他们！总得有人！”

“不走？不走我就天天去警察局坐着！总得有警察来！反正我老就一退休工人，有的是时间！”

陈继川其实没走远，他没带钱包，就真这么漫无目的地在小区花园里遛弯儿，走到游泳池旁边的时候忽然发现一群老大妈簇拥着往门走，大白天的也不是广场舞的儿，陈继川跟上去，听见一个卷发大妈同另一个红发大婶说：“你听说了吧，咱们小区了个大事，有个搞贪污的警察住咱们这，就是9a栋十七楼那个。”

天快要结束的时候，南方城市总是比地先一步撑起大太阳。

“中产阶级！”又凑过来一个，矮个胖墩墩，长得像刘姥姥的。

黄庆玲拉不动余乔，捶顿足，“乔乔……你……你这是要剜我的心……你这是要死妈是不是？”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余乔，既恨她不争气，又心疼她饱尝人生苦楚，只觉得一气堵在，全上都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