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她嫁给了柳昀之,甚至还怀过孩,她也说不上曾经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覆难收,一切都没有回路了。
……
柳氏行刑之期定在十月,行刑之前,谢瑶托谢琼买通狱卒,见了柳昀之最后一面。
她余光落,面前的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而后,之人嗓音压抑颤抖,声音中带着胆怯、试探、慌张,不安,全都包在那一声意蕴悠长的“真”之中。
可那把匕首的现将她粉饰的太平彻底打破,让她明白过去并不是只有她自己知的一场梦。她不知徐行俨对柳昀之说了什么,他会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她曾经多少次靠在门听着他轮值回家的脚步声慢慢靠近,这般轻重她再熟悉不过。
谢瑶坐在妆台前,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苍老许多。或许并非容貌,但心境已经沉重得她提不起分毫。
死牢之中的环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柳昀之作为主谋之一,又被徐行俨特别“关照”,双手双脚上均带着重重镣铐,往日的如玉公如今不过如一个蓬垢面的乞丐。
她一直不明白为何自己要再多活这一世,只是为了受这世间苍凉?她也曾试着要将自己的日过好了,找一个疼自己的人,与他生几个孩,没有许多折腾,不会祸及家人,两人白到老,安安稳稳渡过一生。
但她也就此明白,她幻想的幸福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她倒宁愿那一世闭了之后便再未睁开过,无论幸福也好,惨烈也好,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们两个。
很快,脚步在她背后停,她在铜镜中看到一只大手试探着想要落在她的肩。她再无犹豫,一侧避开他的碰,从胡凳上站起,也不抬地对着他双膝跪,中波澜不惊地:“家柳谢氏,见过徐将军。”
她听着沉重的脚步一声声靠近,即便不回也知后之人是谁。
徐行俨看着匍匐在地的谢瑶,只觉得脚心的寒气一直钻到,又瞬间汇遍全。他僵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只觉得面前铺天盖地都是绝望。
谢瑶心微颤,忙紧闭双目,将中的泪意回,深一气,语气冷淡,“将军还是唤罪妇名字为好。”
圣旨得很急,柳家家主及几个儿早已被收监,家中被抄那日,外面禁卫将整个柳府团团围住,一个苍蝇也跑不了,整个府上都乱成一团,哭喊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有人突然推门而的时候,屋只有谢瑶一人,卢氏不知去了何。
谢瑶自然不会没教坊,那人的目标本就在她,父兄也会想方设法接她来。
其实柳家确实不冤,她虽不问府中事,但毕竟同床共枕过,这些年柳昀之为宇文恪的伤天害理的事她也偶有耳闻,只是可怜了府中人,跟着主无辜遭罪。
煌的柳家,颓败呈摧枯拉朽之势,树倒猢狲散,坍塌只在转瞬之间。
但看到谢瑶的时候,他脸上仍旧是从容和温和,语气中仿佛终于松了气,“还好你没事,我一直在担心会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