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白无言。自然读书人总是有读书人的心气,嘴上总说着不再乎官位,只传播圣贤言论。可他知,他是有报国的野心的,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带人闹事。
沈沉渊慢慢踱步,回到自己的座位,端起白瓷的茶杯微微抿了一茶。神之中万千思绪转:“陈墨白,我不可能担着这个江山一辈。莫说是我自己愿不愿意,就算是我愿意,战乱,阴谋,我也未必能一直走到最后。总得有人要随时准备接这个担。”
陈墨白一个读书人,抄书自然是不在话,可他不明白,沈沉渊让他抄公文,到底算哪门的惩罚?
任陈墨白再笨,此刻也明白宰相大人的用意了。
“怎么,”沈沉渊笑得有些冷,一双深不见底的就那么带着些嘲讽地盯着陈墨白,“莫非我还非得要扛这江山一辈不成?”
听到沈沉渊的呵斥陈墨白自知理亏,俯首:“此事是我错了,宰相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原本以为当朝宰相恋战权位,以臣凌君,却从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看起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一国之中叱咤风云的主,原来本就不想要这个地位。
见他低沉默,沈沉渊继续:“这些年扛着这江山我实在是累了,你也知我刚刚成亲,我需要找到一个人,在我离开以后,能够撑起这个国家和这个江山。”
“我是一直看不惯你上那酸腐的味,可是与这朝中众臣还有那些只会表面样的书生比,你上的一正气实属难得。况且你不畏权势,从你上次的书文来看,也算是思维机。你需要的是在时间里沉淀来的手段还有城府。”沈沉渊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红木窗格,看着外面的竹叶随风摇摆。
本来刚刚新婚的好心都被这帮书生给破坏了去。
“为什么?”
被沈沉渊那么一问,陈墨白不觉地有些心虚。
他语气平淡,却能让人轻易受到那语气中的疲惫。
“宰相大人你要走?”陈墨白的声音微微上扬,似乎有些吃惊。
他指了指后如山一般的公文。
世人都只看到他的光彩,却都不知,他所背负的那些重担和误解。
渊语气冰冷,说话也毫不留面。纵然为宰相必定要承担一些东西,但并不是理所应当。
“宰相大人,你这是想,锻炼我?”陈墨白微微张,有些迟疑地试探地问。
沈沉渊似笑非笑:“算是吧。”
“我一个读书人,要城府还有手段什么?”陈墨白似是不解。
都以为宰相大人不可摧,但只有他自己和他上的伤疤知,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也要经历生老病死。
沈沉渊冷笑:“要杀要剐我没兴趣,你看看这里的公文,就罚你都抄一遍吧。”
沈沉渊回,神淡然却好像能够察一切:“陈墨白,别跟我说你对官场没兴趣。”这是一句陈述句。
正当他有些怔然地时候,沈沉渊又再次开:“以后我这里议事或是批阅公文,你也到这里来旁听。”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他确实谋略过人
陈墨白咬咬牙,说了一句自己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话:“可是宰相大人,这些年,姜国在你的治理,的确是繁荣兴盛。你当真能够舍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