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亶有些不解地看向苏妧。
似乎是舍不得分开片刻似的,忧的是人心易变,越是烈的冷却的速度就越快,苏亶担心今日荣耀明日凄凉。
未来总是好的,可却是十分尴尬的。
“瑶,你此番回来,太殿是否让你带话给父亲?”
初生犊不怕虎,向来只是听政的太殿最近在大朝会上也开始发言,虽不能说滔滔不绝,可该说的一句没少说,旁人认为不该说的也都说完了。
即使是长孙皇后,也有凄凉的时候,只是后女,凄凉的时候大多是不便于与人诉说的,越是凄凉,就越是要好盔甲,谁愿意将自己凄凉的一面展示给别人看?
苏亶听着苏妧的话,角不由得了一,如今只是开始?日后太殿该不会是打算要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吧?
苏亶没察觉到此刻女儿心中的绪波动,因为他如今满腹心思并不在苏妧的字帖上。
苏妧拿起其中一张字帖,那字是她嫁前写的,没想到父亲也把它收了起来。苏妧伸手,指尖轻那笔迹,语气徐缓:“其实我之前,也问过太殿这个问题。太殿说,这些事由他心即可,阿耶不必为他些什么,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若是开始他尚且不能自个儿解决,如何能面对日后的事?”
苏亶:“什、什么?只是开始?”
苏亶
苏妧看着父母悲喜交集的神,心里微微酸涩了一。
她走过去,翻着那些字帖,都是她从小到大练的字帖。
可怜天父母亲,她知父母此刻的心,但她也不可能跟父母说那些都是你们多虑了。
“父亲心中的顾虑,一定也是许多人的顾虑。这些事,太殿都清楚。其实我回来不过是看望父母的,因为我想念阿耶与阿娘,所以皇后殿让我回来了。许多事,父亲心中早有定论,又岂会因为自己的女儿是太妃,便会改变?”
就在这间书阁里,父亲带着她写人生的第一个字,她在这里练字,向父亲撒……过去的那些场景就如同她翻过的字帖一样,一幕幕从她的脑海中浮现。
譬如太殿打算要支持民间商人上位这样的事,自然是不该说的。
苏亶心中挂念着的,是近日在朝堂之上,太殿的那些举动。
苏妧一书阁,就看到书桌上摆放得很整齐的字帖,不由得有些惊讶。
苏妧正想说些什么令父母不必这么难过的时候,苏亶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要跟苏妧说,苏亶将女儿叫到了书阁。
太殿不止说了,他甚至给诸位大臣描绘了一幅十分好的图画,等到边疆稳定,民间商人会从大唐通往西域各国的商上络绎不绝,而在大唐境,沿着大运河的那些城市将会很快富裕起来,因为上商的繁荣必然也会带动沿河城市的繁荣昌盛。
苏妧抬,看到的便是父亲十分郑重的脸,她笑着摇,“没有,阿耶别担心,太殿心中自有分寸,他在朝堂上如何,并不需要我来为他些什么。”
大唐边境不宁,国库空虚,描绘得再好的画卷,也得四境安定才有可能成为现实。
苏亶虽然一介书生,但这些理他还是十分明白的。
后三千,谁能一直保证自己的明天不凄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