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品的雕工,自然不能同玉珠或者袁大师相提并论,可是若不曾花心思,也是很难达到这般境界的。而这堪称的玉雕竟然自尧暮野之手?
袁中越在十余年前,是曾经远远地见过尧暮野策横穿街市的。那时尧家二郎的张狂,满京城谁人不知?
而如今用这个来跟岳父大人套近乎,竟然是到渠成,好用得很。袁中越望向婿的神也愈加柔和。
世家弟多享乐,狂放不羁误终。
而符儿显然不用遵守餐桌的礼仪,围好了小兜布后,迫不及待地伸手抓了一块娘亲刚刚用筷从柳条上取的鹿肉,满足地小嘴里咀嚼,然后拍着桌表示还要。
尧暮野勾起嘴角,将她拎提起来:“憋了一年的闷气,能轻易饶了你?今晚回去便要给我亲自搓背同浴,洗得不好,便要洗上一夜!
尧暮野此时酒意微酣,半睁开懒洋洋:“总要在岳父面前装装样,不然以后野惯了的丫又要跑,暗地里有人撑腰便不了。”
而在回程的路上,玉珠坐在车里,偎依在尧暮野的怀中,却笑着:“昨日还要我亲自喂你才肯膳,怎么今日这般乖巧?竟能自己主动?”
这小妮不知在外面怎么学坏的,越发会拿人,前夜
玉珠半抬起:“竟是装的?难回了,便要欺负我不成?”
这不能不叫袁中越再次对尧暮野刮目相看。
加之他本来就是聪颖之人,这么一不小心,便升堂室,以后若国破家亡,也算有一技傍了!
在酒桌交谈之间,袁中越更是惊异地发现,这曾经南朝显赫的世家弟,如今贵为九五之尊的男人,竟然甚是通玉雕,谈论起雕琢的手法来,也是里的行家。更是从怀里掏一件云龙绕神的玉珠手把件,并说这是他雕刻的,让岳父大人品酌指。
其实对尧暮野来说,自己这番湛的技艺还真不是特意磨练来讨好岳父的。与玉珠分开的一年里,一如夜,两只执掌杀伐的大掌便空闲了来,有时难熬得想自娱一番,碍着那玄铁玉衩不能双手攀玉,于是便爬起来去玉珠惯常呆着的小玉作坊里消磨一漫漫长夜,对着她留的图纸磨练一从她那学来的玉雕技艺。
在晚饭后,他送走了女儿女婿,一个人惬意地在院里踱步,然后了厅堂,在月光看着自己亲手雕琢,供奉在灵位前的玉人:“婉儿,我们的女儿应该是有了一个好归宿,我以后也可以放心地在九泉之与你重逢了……”
尧暮野挑眉便将她压在:“敢!我便是你的爹爹,今晚不得你叫爹爹,我便改了你的姓氏!”
玉珠也学了他的样挑眉:“那你也且得绷住,莫要忍不住哄我叫娘亲啊!”
而如今男人却比印象里的世家青年收敛了几许,竟是难以找寻当年狂放的痕迹。他吃得不多,喝了两杯后,就从玉珠的怀里接过了符儿,让玉珠能安稳吃饭,然后他替小儿剔除鱼肉里的鱼刺,将小块的鱼肉他的小嘴里。若不是心知他乃帝王,当真是和值得托付女终的沉稳男儿呢。看着这一家三甚是自然娴熟的日常,袁中越悬了一年的心慢慢竟是可以放了。
玉珠故意微微嘟嘴:“竟然这般刻薄?那你放我来,我自去找爹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