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种满了梨树,宇文胤疯了般的赤练剑对着满园的梨花劈砍,梨花雨落,沾染上他眉间的一抹湿意,越发显得清俊凄苦了几分。
“二弟,来吧!”宇文胤凝神看着不远月影笼罩的天际。
宇文川是宇文家几个儿里最是文秀俊雅的一个,此番倒是带着几分犷接过酒坛灌了又递了回去。
宇文胤转过碧纱橱站定在了榻边看着依然昏昏沉沉睡在锦被中的凌霜,突然有一种说不来的愤懑。
“是!”
梨树后面缓缓转来一个俊的影,正是宇文家二公宇文川,看着自家大哥月独饮,他心居然涌起一抹酸楚来。
“呵呵呵……二叔此生最擅长的便是看透人心,可曾告诉父亲?”
“凌霜!你给我醒来!”宇文胤心的苦闷压也压不住猛的俯将她的狠狠摇晃了几,“醒过来!听到没有?不就是杀了一个谎话连篇的混账东西吗?你何至于如此半死不活,你难不成不记得你以前是谁了吗?你说话啊!说啊!”
如今一切似乎都照着他之前设定的轨迹而来,他本就想将这丫禁锢在他的边,甚至不惜用巫蛊之术将她的记忆也一并抹去。可是如今看着榻上毫无生气的躯,他即便是抹掉她的记忆又如何?她总归来说就是一心求死的!抹去不抹去记忆,她都是这副活死人的模样。
宇文胤颓丧的坐在了梨树,闷着声音:“拿来!”
他叹了气还是回到了凌霜所在的轩阁里,长安的媳妇王氏自然也是个明白人,当忙起冲他福了福便退了去。
“长公,属去年酿好的梨花埋在了梨树,长公要不要喝一儿?这天气虽然开了,倒也是寒料峭的很。”
同样在边关呆久了的人自然晓得一醉解千愁的理。
凌霜紧闭着凤眸,说不清是真的心灰意冷还是病膏肓,整个人没有丝毫的回应。
“我晓得,若不是你一路上照拂,我本不可能这么顺顺当当来到云州地界儿,是二叔让你来的吧?”
长安躬立在一边却也不敢说什么,长公与凌将军的孽缘那是宇文家的一大忌讳,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上的事哪里说得清楚呢?
“大哥放心,只要是二叔愿意隐瞒的事,父亲绝对不会知,”宇文川倒是没有诓骗自家大哥,大哥为了一个凌霜居然将自己置于此种地步,若是父亲真的追过来将凌霜杀了。他真的不敢想,失去了凌霜的大哥该是个怎样疯癫的模样?
“大哥……我……”
大哥如今是宇文家唯一的希望,尽这希望也如今毁得差不多了,但是
宇文川定了定神:“二叔晓得你会来云州避祸。”
“坐来陪大哥喝一杯!”宇文胤将酒坛递了过去。
长安不久便拿来了两坛梨花,却被宇文胤远远遣开,他拍开坛上的封泥仰大大灌一酒却猛地呛了来。
“你果真是个狠心的主儿,果真是……”宇文胤的手臂微微轻颤将她丢到了榻上却是冲了轩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