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的那一段都消失了。骨肉均匀的纤细的手掌现在满是刀痕，指和手背也未能避免，因为她瞄不准，森白的骨，血淋淋的肉和肌腱都来。

然后把碗洗了，手净。

颜没有变，还是鲜的。

“你醒了。”他垂眸，长卷的睫在眶上投一片阴影。

他记得厨房里有很多玻璃保鲜罐，他准备去拿一个。

从中午睡到晚上，六安终于有醒过来的迹象，嘴巴微张，嘴唇上有裂的痕迹，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不想看见的东西，皱了一眉，随后就醒过来。

他照她说的很快找到两个这样的人选，她力不济

只是个少女啊，可是她的言行举止从来也不像一个少女。

断掌和肉屑在他脑中不断现，他忍着生理的不适把她的东西一不剩的吃去。

有时候啊，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

她把上面的纱布一圈一圈解开，然后剩最后一层黏合着血肉肤，用力一撕，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如此鲜明。

天戈就这么一直注视着她。

走到厨房看，鸡已经凉了，面也坨在一起，抿着嘴唇从柜里拿来一个保鲜罐，把断手放去，刚刚好。

“天戈，”嘶哑的声音如同老妪“在床柜层有一个笔记本，你把它拿过来。”

如果没有尽快的话，那这层膜就会变成她的肤，以后再想长手来又要费一些功夫。

依言照，笔记本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字迹，清秀极了，排列也很整齐，格式都是一样的。

刚才被扯开的伤有渗一粉的血，不像是血，反而像是混合着雨的玫瑰。.来的肌肉和骨上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的膜，阻止了血来。

等他把六安的手包好了，抬起来看她的时候，神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

戒指用她收集灵魂的瓶装起来了，除了是黑的以外，并没有什么异动，他把它放到保险箱里去，里面的珠宝首饰他看都没有看一。

天戈迫自己把这一切都纳底，因为这都是他造成的。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幻想，他把六安代了自己大脑中设定的形象。

名字，成交方式，签订时期，和完成期。

半跪在六安面前看她。

天戈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好了准备的姿势，好像一个时刻准备起跑的运动员。不疑有他，很快把她要的东西拿过来，见她的姿势不舒服，又往她后垫了一个枕。

“打开，看看上面有没有这个月的日期。”

来看，六安可能已经疼晕过去了，那些东西一定是为他准备的。他从房间里给六安拿了被盖在上，去厨房吃了六安给他的第一顿饭，不算好吃，但是绝对不难吃。

也不去说后悔自己没有帮助六安这样的话了，他不到的。

血非常的少，粘腻的，带着粉红的泽慢慢地从肉里渗来，他迅速用绷带帮她把手包裹起来，手在发抖，也是。绷带逐渐被浸湿，他的动作却越来越冷静。

六安被他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躺好，然后他自己就开始收拾那些散落在地的肉屑和血，以及那残缺的半只手掌。

她想把被掀开，可是抬手就看见自己的只剩两手指的手掌，迟来的疼痛凌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