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乃是在祖太妃跟前侍奉的居士,祖太妃唤婢宜平。”宜平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
来人没理会他的喊声,推门走,帷帽长细腰形挑,小皇帝脱喊一声母后,床跑到她面前,颤声问:“母后怎么来了?”
他带着鼻音嗯了一声,祖太妃笑:“先说你延平姑母,她不会有了孩就不疼你,只不过膝没有以前那样清净,有时候会顾此失彼罢了。”
那人将手中托盘放在几案上,托盘中是粥小与几样小菜,笑说:“祖太妃吩咐了,皇上一日没有用膳,睡前简单用些素斋。”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小皇帝愣住了,形明明是母后没错,可声音却不一样,母后的声音清脆婉转,她却略微有些沙哑。
登基后再来,再叫老祖的时候,贤太妃便不肯答应了,只说:“皇上可折煞我了。”
盯着她帷帽上垂的青纱,大声问:“你是谁?”
“再说镇国公。”祖太妃摩挲着他,“我听你父皇说过那孩,他因为兄长战死,心中一直怀着愤恨,又觉得历代皇帝对镇国公府不公,老祖说句公话,确实不公,也怨不得他想要造反。可他没有造反,反而一心辅佐太后,功劳不小。老祖说的可对?”
从那以后,他来白衣庵就叫贤太妃老祖,贤太妃很喜,总是响亮得答应。
“太后与他的私嘛……”祖太妃顿了一,“昕儿刚刚见过宜平了,昕儿觉得,她像你母后吗?”
今日这几声老祖,让他想起父皇,想起父皇庇护,无忧无虑的时光。
小皇帝接过去一个字一个字瞧着,看到最后一咬牙,用力将卷轴摔在地上
祖太妃拉他坐在床边,搂在怀中问:“可痛快些了?”
小皇帝一鼻,他三岁的时候,父皇一次带着他来白衣庵,牵着他手来到贤太妃面前,微笑说:“依着民间的规矩,昕儿叫太妃老祖吧。”
无人应答,一回,宜平居士已悄无声息走了,门都没关。
祖太妃搂他在怀中抚摩着他的颈,就若寻常百姓家祖母安孙一般,让他到温贴心,他呜呜呜哭了声,一边哭一边述说。
“谁说的?有老祖关心惦记着昕儿呢。”门传来熟悉的声音。
他说了很多,说了很久,到最后缩在祖太妃怀中,赧然着不敢抬。
又一鼻冲了过去,扑在祖太妃怀中叫一声老祖,无声落泪。
小皇帝没说话。
小皇帝心巨震,霍然从祖太妃怀中抬,狐疑看着她。
一声:“谁也不许来。”
随着话音,一位穿着缁衣满银发的老人家走了来,慈看着他笑:“你这孩,来了也不去瞧瞧老祖,倒让老祖过来瞧你。”
小皇帝嗯了一声。
小皇帝哦了一声,失望坐到茶几旁椅上,呆看着托盘中的素斋摆手:“拿走吧,朕没有胃。”
小皇帝说一声像,祖太妃:“她呢,是老祖失散在民间的女儿,你父皇有遗命,让昕儿封她大长公主,宜平大长公主。”
祖太妃从怀中掏一个卷轴递了过来:“你父皇的亲笔,昕儿仔细瞧瞧。”
“没规矩。”小皇帝一声冷笑,自嘲说:“还皇上呢,无人关心无人惦记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