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儒雅。有谁知这照片里斯文的男人黑中山装面掩藏着的那一的肌肉――他曾经伍参军,是她最引以为傲的爸爸。
祭拜完,酒盏和碗筷一起收起来,夏幼清说:“你等我一,我和爸妈聊两句。”
夏幼清蹲在父母的墓碑前,低着脑袋,袖仔细地拭着碑上雨冲刷过的污迹,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什么,他燃了一支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等着。
他们一同把周围清楚一块空地来。
叶正清去旁边等她。
“幼清?”
质无关,与他曾经的观念相悖,他一直以为的,创造好的质条件,不是靠他父亲的双手,而是通过他自己的努力,真正可以给她幸福。
他所能给她的份依旧还是“叶正清的妹妹”,他没有给她一个让她到安全的份,她仍生活在恐惧不安中――担心随时被拆穿,尤其是这次回家,在他父母面前,她是如何小心谨慎,唯恐那一的平衡就此打破。
“伯父,我每年来都说次会把幼清给你们找回来,这次我带她一起回来了。”
说完,叶正清弯腰拿起酒盏倒在碑前的空地上,酒渗泥土里。
夏幼清缓缓转过来,睛红了一圈。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暗淡不清,是一张结婚照。妈妈了一波浪卷发,依偎着爸爸,甜蜜幸福。爸爸着黑框镜,
我会好好照顾她。”
夏幼清不忍心看,但还是挣扎不过心,对叶正清说:“我们路过的时候去看一,就看一。”
她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
然而现在,他终于有足够的能力张开羽翼护她周全,可她真的开心吗?
爷爷家的老房就在山脚,大门紧闭,人去楼空,杂草丛生,荒废不堪。
夏明安夫妇的墓碑在老家后山腰,和夏幼清的爷爷都在一块。
而现在,他们长眠于地,将近二十年了,有谁还记得呢?除了叶家,除了她,还有谁还记得他们?
夏幼清侧朝他微微一笑,他也同样回以微笑。手自然地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对长眠于地底的人说:“伯父伯母,爷爷,请你们放心把幼清交给我,
车从盘山公路去,山脚,爷爷家的房变成了一堆废墟。
花和祭祀的用品都是提前就准备好的。
夏幼清睁大睛,趴在窗上,不相信地眨眨睛。这时候车停来,她听到后叶正清的声音:“这个地方这几年开始开发,你小叔把房卖了。”
她的视线牢牢凝固在不远那棵大香樟后边,半天没有说话。
第41章终章(一)
夏幼清弯腰把一捧花放在墓碑前,叶正清把准备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好,他把好的香烛上烛台,那个烛台经过风日晒,已经腐蚀,表面生绿的铜锈。
回去的路上,他们手拉着手。
记忆里那条沟还在,石桥也在,老房掩隐在那棵大香樟后边,黑瓦白墙,门前有五级台阶,是爷爷一块一块从后山挑来,切割成平整的石砌台阶。门前有一棵枣树,房屋阁楼上有一个野生蜜蜂巢,每天都好多蜜蜂,它们早晚归,从来不伤人。
“走吧。”她说。
墓碑前杂草萋萋,已然许久没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