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老崔一人控制不住他,便扯开了嗓叫医生,敞亮的嗓门惊动整个楼层。秦淮往过走时已有不少病人家属纷纷驻足围观,她见势不妙,跑过去拨开人群,去时砰的关上了门,床上颤抖的蒋毅虽勉被老崔压制,却吐白沫珠泛白。
秦淮看了看蒋毅:“我回去拿些东西再过来。”
看已走近北三环,她终于开:“一会儿拿了东西你就别去了,今天晚上我守夜,你在家里睡觉,睡醒了换你。”
将说着,窗外的暴雨又增大一个趋势,噼啪打在窗玻璃上,那窗外本放了盆花,在暴雨中摇摇坠。医生转看了看,走过去开了把那盆花端来,两秒之间半个胳膊都被雨打湿,那花儿早湿了个透,叶上沾着亮晶晶的。
她跑过去捧住他的,掐他人中,老崔撤了床单,
“这几天没事就去隔替他收拾收拾吧。”
秦峰,也一路无言。
她二人便先回一步,留崔礼明和蒋毅聊天。
秦峰说不来安人的话,听她这样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也沉默不语。秦淮虽伤却并未多耽搁,念及蒋毅在医院,便拎包匆匆赶回去,这一去便撞上了蒋毅再次发作。
那会儿的秦淮始终惴惴不安,后来重新包好之后那医生反复叮嘱:“一定要注意,再这样这胳膊就废了,以后抬个东西都费劲。”
各家灯光又亮起来,弟二人一一矮走在路上。雨后的空气很新鲜,茂密的树叶间隙着滴落未透的雨,一打在秦峰肩。他看了看吊挂在脖颈间的绷带,这是今天上午新换过的,洁白净无污染,先前奔波在路上绑的那一条沾了在山西吃面时洒的汤,油污晕染很难看,那医生拆换时也很嫌弃,他上午还信誓旦旦等哑巴回来要找他报油汤之仇。
半晌一句:“早知会这样,当初应该对他好一儿。”
险份已经连铲除,我们前期布置严密,没有一个漏网之鱼,又照计划分片区成立了夜间巡逻队,你们放心回吧。”
从不泪的秦峰霎时红了圈,秦淮也许久不说话,现在仍然不想多说。
秦峰。
秦淮便领着秦峰走了,也没地方可去,就在医院大厅的椅上坐着。没坐一会儿老崔便打来电话,叫他二人去趟医院,她还没来得及答复就看见医护人员从新的急救车抬一个人,那昏迷不醒的男人正是蒋毅,他们来不及惊诧便紧着张罗,每一个步骤秦淮都亲自参与,脱衣服换衣服、洗脸、办手续拿药,等他妥妥躺在病床上时老崔也到了,神郁郁说了事的大概,还说哑巴为了救蒋毅牺牲了自己。
那医生拍拍上的:“行了,你们走吧,时回来复查。”
再回去北三环的旧楼,屋陈列如初,秦淮开窗换气,去窗台看鸟。那鸟儿还在,见了她叽叽喳喳的叫,她给小盅换了杯新鲜的,又倒了儿鸟粮,接着去电视柜上给小鱼换。然后去洗澡换衣服,来时又收拾住院用的生活品,打包好后看了看对屋的方向。
她看了看窗上蹦跶的小安,不知它上哪躲的雨,淋过的羽越发鲜亮丰满,一如既往在鸟架上来回蹦跶,踩得木板嘣咚响。
蒋毅:“先去吃东西,一天了你也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