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那个天,晴时艳阳照阴时暴雨连连,人也还是那些人,时而人畜无害时而罪恶滔天,一切都在变化,一切又从来未变。
崔礼明这边是最后一拨赶去金家园的,那里就在市区,是最近的地。他穿着便衣,正坐在车里思考各种有可能现纰漏的环节,蒋毅打来时车窗外的大雨似盆泼,来回划动的雨刮基本无济于事。为万全的准备他早已将手机调成静音,那会儿正想掏来看一看时间,却看到了蒋毅的来电。
“你不是早就知吗。”
说完就挂了电话。
司机于是加速赶去金家园。一会儿后一行人在联排小别墅的了车,老崔临时调换策略,安排两两一组控制一人,又叮嘱注意事项,话没说几句,却见一人从雨中走来。
他咬牙忍住绪:“……他有事先走了。”
老杜顿了顿:“哑巴没和你一起?”
那会儿的老崔已安排人把守各个地方准备最后的抓捕。张家坝的宅院、机场和火山路的房,八中附近的两居室、邵家营的制药厂、建材城卖灯的店面、甚至包括霁虹街儿童乐园附近的艾滋病人,以及被转移到豆地坡未来得及手的毒品,全人手已就位,就在蒋毅打电话的前一刻。
老杜笑:“他这么和你说的?我早上也有事,去办事的时候恰好碰见他了,就顺便把他带来我这里,你也过来吧,正好有事和你说。”
“金家园沙发面从左往右第二格地砖底,人都在那儿藏着。”
那人衣衫褴褛,长手长脚行走极快,光着一双脚没穿鞋。他手里拎着一把西瓜刀,行走如风,
他眉一皱,知除非紧急不可蒋毅决不会打来电话,便接起来听。
“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没听见。”
他颤抖着手拨通崔礼明的号,那雨落在屏幕糊了视线,被他一把抹开,那响了很久才有人接。
那天的蒋毅在雨中跪坐良久,后来起踉踉跄跄往楼走,他把那两只被割掉的耳朵揣兜里,快速行走在省边缘,过往车辆和行人无不注视着他,大多惊恐回避,偶有心善的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他也置若罔闻。了市区更是引人注目,他红着一双睛光着一双脚,胳膊挂着被树枝划破的血印,衣服也被划不规则的窟窿。路人纷纷侧让,又驻足观望,看疯一样看他在雨里穿梭。
雨从上浇来,灌得那手机音质不佳,间歇着有杂音现。
“吃饭。”
“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属:“现在?都不知主犯藏在哪儿,不怕打草惊蛇吗?”
起来。
老杜的声音很平静。
他走去来时的路,从中央的绿化带刨那支被掩盖的手机,掏来时那手机还在不停震动。他看着屏幕上跃的名字,顿了好一会儿才咽一气,接着了接听键。
说完便扔了手机,就那么站在雨里。
他指指前面:“人都在那儿,一个也跑不掉!”
“金家园。你把沙发挪开,从左往右数第二格地砖是活动的,你从那儿来,我们等着你。”
他却听得一字不落,抹一把脸上的:“你在哪?”
“你大早上的怎么跑去气象路,嘛去了?”
听完后他顿了顿,指挥:“通知各个,立即包围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