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零叫停了驾驶员。

村长一行人喜喜把零送到村，零疲于应付他们，因为现在她本没心笑，连逢场作戏也不屑。她一钻拖拉机里，低沉默，冯知也很快上了车坐到她旁边。

话音未落，男的轮廓就淡去了。零心急往前踩了一脚，啪的一声，把蜡烛倒了，火苗落地就熄灭了。八卦阵前，就剩了一蜡烛，一暗了许多。

零摸了，乎乎的，像是泡了：“谢谢你，你不必送我了，我一个人能搞定。”

“举手之劳而已，孤祺说你是第一次这么远的门，对你一万个放心不。”

然而，事实是，零在有葛村的最后一晚，是哭着睡的，第二天晨起把前来接他的冯知吓了一：“姑娘，你的睛没事儿吧？怎么得跟桃仁似的。”

远低矮的房屋星星卧于纵横交织的农田中，村的小狗汪汪直叫，远的山林里惊起了一群野鸟。陶渊明笔的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这么安静、这么自然的环境里，却因为阻隔现代文明的传播而深固了愚昧麻木。

拖拉机启动了，震动伴着噗嗤噗嗤的发动机声音而来，零顿觉浑酥酥麻麻的。拖拉机倒退了两步，向羊小发。

“你到镇上的百家酒楼等我，天黑之前我一定会带人来见你的。”零转看见冯知笑呵呵地扒着拖拉机车门，随后他就转。这一转，零的心像是掉了一块肉一样痛：他会不会也像孤祺一样一去不复返？

一听到孤祺，零就紧张起来，可不等自己开，那男又说：“妖千百年来遵守不涉人世的准则，我这次也不例外。因为你是人类，所以，对他的去向，我无可奉告，只能劝你放他吧。他不值得你这么付。”

“等等――”零不知自己哪儿的劲儿，一伸手拉住了冯知的手臂，然后与他对视

零呆呆看着仅剩的那跟蜡烛，泪再次溢了眶。真是够了，为了一个才认识十几天的妖至于这么矫吗？要走就走，没了你地球照样转！

那天，孤祺一句“我不是救世主”漠视了在有葛村受苦受难的被拐卖妇女。她尊重他的意愿，但她自己和孤祺背而驰。她凑着冯知耳朵，大致说了自己的想法，冯知扯一个笑容说：“这还不简单，既然你开了，那我就义不容辞了，古来千金难买一笑啊。”

的事了。”男打开了一面绘有墨画的纸扇，轻轻晃动手腕摇着纸扇，笑，“孤祺不值得你这么付。”

零打断了冯知的话，心中愤愤不平：“哼，伪君，这么不放心为什么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么偏远的山村？”

零没有听懂他的意思，冯知却悄悄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背。零惊恐，赶紧回了手，没敢直视他。

他这么熟悉孤祺，难是季褚王？

“走吧。”冯知拍拍驾驶员的肩膀说，满脸洋溢着愉悦，像是逢了喜事一般。

零百无聊赖地掏了掏包，意外翻了那个被拐卖女孩写自家住址和联系方式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