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平淡，似乎公事公办的模样，何丽真微微有些愣神，万昆没有看她，而是对吴威说：“过来。”

何丽真沉默片刻，小心地问他：“真是……我们刮的？”

走廊里，一群人还在激烈地争论着责任方的问题，何丽真缓缓从旁边走过去，与万昆错而过，万昆跟陈路说话，没有转。

何丽真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就――”

万昆站起来，大的躯把何丽真包在里面，他低，亲了亲她的发，说：“你穿太少了，把我外套穿着，回家，我会去找你的。”

何丽真转过，看见万昆站在五步以外的位置，看着这边说话。

吴威害怕得往后退了几步，万昆又说了一遍，“过来。”

他说：“过来。”

万昆说：“不记得了。”

“吴威。”

万昆不知回想起什么，忍不住笑了笑，说：“也记不住了，都打成那个样了，谁能注意这些。”

万昆转拿来床上的外套，披在何丽真的上，然后没再说一句话，走屋外。

“不是。”万昆说，“当时况很乱，谁都没注意到。”

吴威脸惨白，好像是紧张的，听见何丽真的话，连忙，“好……好！”

“我知。”

等我跟对方律师谈一谈，如果不是我们的，就说清楚。”

“他们说是被榔砸的，你们，你们当时手里拿东西了么？”

何丽真有急，“拿没拿东西也不记得了？”

她对他也从训斥教育，慢慢变成了听话。

“他留。”

“那……”

万昆依旧没有看何丽真，他的目光落在吴威的睛里，深深的。

相信他，听他的话。

“先回去。”

万昆的外套很厚实，的夹克，穿在上很大，也很重。何丽真穿好衣服，拿起包，离开病房。

“行了。”万昆摸了摸何丽真的脖颈，说：“我去跟他们谈，你先回去。”

“老师……老师。”

离得人群最远的人不是何丽真和吴威，而是那个胖车主，他还是双手着兜，之前貌似百无聊赖，现在看见这一幕，似乎来了兴趣，歪着看。

“我――”

有这么深的一双睛，这么稳的一颗心。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何丽真觉得万昆就像一只没有驯化好的狼崽，张牙舞爪，充满攻击，如今，他收敛声息，藏于暗，可本质，还是一匹狼。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这样的。

走廊里的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医院里独有的冰冷和压抑，让吴威更怕了，他紧紧地攥着何丽真的衣服，就像抓着一救命稻草。

何丽真低着往外走，碰见走廊里的吴威，小声说：“你跟老师走。”

吴威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被万昆那么一看，真的就走过去了。

万昆没说话。

何丽真不忍心，对万昆说：“叫他留，什么事啊……他只是路过而已，他现在还――”

万昆直直地看何丽真的睛，没有再多说什么。何丽真被他看得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