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的睛亮了起来,她隐隐明白了李祈正的意思。
李祈正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贺家这种混淆皇室血脉的行为,却是犯了忌讳的,是为世家所不容的。你试想一,若是世家可以把皇家血脉随意调换成自家弟,那现在的皇位还是姓李吗?”
两个人隔着栅栏互相凝视着,仿佛过了一百年之久,又像是只过了刹那,李祈正终于开了,声音低沉沙哑而富有磁,似乎一夜之间,他就从一个半大的男孩成长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以消失,李祈正中闪过一抹心痛。
李祈正嘴唇颤了两,别过去,带着重重的鼻音,不不愿地:“好,我答应你,不会叫顾惜玉替你去死。”
“明天,我来接你回家。”
顾盼死死咬住唇,大滴大滴的泪从她的眶之中落,像是散落的珍珠,摔到地上,激起一注尘烟。
顾盼深深地了一气,哽咽:“如果让一个无辜的人替我去死,就算我还活着,也永远不会快乐。”
李祈正紧握的拳又逐渐松开,他凝视着顾盼,温柔地:“你莫要把贺家的灭族都怪到自己上,他们是自取灭亡,怪不得旁人。”
顾盼怔怔地看着他,一时脑之中还转不过弯来。
李祈正退后一步,双拳再次握起,平平举起,示意:“皇室和世家,就像是这天朝的两个拳,互为犄角,每一个大的世家相当于一个指,小的世家联合起来构成了手掌。”
李祈正的话,让顾盼上一直背负的大石轻轻卸了去,她浑上轻盈无比,柔柔地看着他,
话罢,顾盼坐直,认真地看向李祈正,睛里盛满了这世间最深的痛。
顾盼一颤,一双睛里迅速地汇集了无数的珠,她满脸祈求地看向李祈正,无声地哀求着。
李祈正死死握住拳,顾盼,已经放弃了么?已经心甘愿地去死了么?
李祈正重重了两,沉声:“不错,贺家是被世家们抛弃的,否则,就连皇室都憾不动的大山,凭借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让其万劫不复?”
看着顾盼睁大的双,李祈正知她听去了自己的话,心中很是安,他低沉的声音在牢房里回响,仿佛一首低沉的交响乐,“世家之间也有竞争,通过扶持自家的女登上后位来影响朝政,这在世家之中是默认的,但是,”
话罢,他又忍不住转看向顾盼,前的女孩瞬间破涕为笑,脸上满是解脱,半透明的脸上柔光闪现,整个人似乎笼罩在了一层佛光之中,慈悲,祥和,带着一对生的眷恋,更多的是对死的向往。
李祈正一怔,缓缓地摇起了,他喃喃:“不,不,我绝不答应你,就算天人都死光了,若是能换你活命,我也愿意。”
随后他又把左手指缩回到了左手拳里,左手成拳击打右手掌心,理所当然地:“但是,如果五指抱成了团,那另外一只手就无能为力了,所以世家很团结,只有这样,才能和皇室对抗。”
话罢,李祈正右手摊开,握住左手指,轻轻一掰,继续解释:“一只手对付一只手指,当然轻而易举。”
李祈正铿锵有力地了结论:“所以,贺家是被其他世家抛弃,才被父皇轻易的收拾了的,你只不过是个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