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心想,原来是你装神鬼,我就看你不像好人。穿这件衣服还不如白天那件白的呢。“卓公半夜不睡,来这里嘛?”
小七虽然男装,但一望而知是个女,卓文季帮他们安排了两间房。两间屋隔得远,小七不知为什么就有不太放心,晚上躺起来折腾几次,还是决定门过去看看秦楚。
秦楚抄
,转之间大雨哗啦啦没没脑地泼地,窗外顿时白茫茫一片。
小七,你要是不来闹鬼,我早就能歇着了。
小七心想,你不去勾搭秦楚,来我这儿嘛,刚过雨的湿地上拖着这么长的衣服,想来估计不是自己洗。只觉得他在细细一弯新月看起来和白天大不相同,媚如丝,邪气骨,后退两步,只是那张脸似乎能魅惑人心一般,让人目光不忍移开。
就见卓文季鬼魅一样转游廊不见了。
卓文季笑,“这是老天在帮我留客了。今天天已晚,不如明天雨停再走。”
“你不觉得那个卓公很不对劲么?”小七熟稔得如同回了家一样脱鞋爬上床,展开被。
卓文季,“时候不早了,姑娘歇着吧。”
卓文季轻笑一声,缓步走到月,“我过来看看客人。”妖娆的角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小七。
不远廊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穿了件暗衣服,直垂到地,长发长衫,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鬼气森森,小七浑的汗立刻就立了起来。那人仿佛看见小七在看他,向前走了半步,这半步还不如不走,一片衣衫到了月,小七才看清,那衣服居然是凝固的血一样的暗红底,上面是一朵朵碗大的黑扶桑花。小七心中大骂,这是什么人大半夜穿件红衣服装鬼吓唬人,手里就去摸玄冰叶。
这件是不像死了人,这件直接就像死人本人。
小七摸到秦楚屋外敲门,待秦楚开门,劈就说,“我撞到鬼了,今晚要在你这里睡。”
那人却忽然开,“姑娘半夜在这里,是在赏月么?”婉转清越,是卓文季的声音。
卓文季幽幽,“也不能天天一白,穿得像死了人似的。”
小七心想,你说来看看客人,难不成真的就是来盯着我看的?也无话可说,只得搭讪,“你这件衣服不错。”
晚饭是几样野味小菜,简单却都是用了心思的,其中一味山蘑炒野鸡非常可,小七边啃骨边想,这鸡得这么好吃,难不成真是只狐狸?
小七看他目光一直在秦楚上连不去,忽然觉得秦楚长得太好也不全是好事,不但要防着女的,现在居然还要防着男的。
卓文季正与秦楚聊灾,一看到小七正埋和那盘菜较劲,不动声地把盘向她推了推,边问秦楚,“不知明年的赋税是以前大周的规矩还是陈国的规矩?若是依陈国法度,赋税是太重了,只怕不能修养民息。”
秦楚不语。
秦楚撑着门半天没说话来,心想大概山里又黑又静,她一个人害怕,只得放她来。
外面已经风停雨歇,湿气犹重,新月如钩,在云层里半遮半掩,山里本来就黑,院里也并无灯光,小七正在分辨秦楚屋的方向,忽然觉得有人看着自己。
小七望着窗外没来由的大雨,心想这里怪成这样,脆直接冲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