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一急,手上不安地绞着帕,喏喏地:“婢妾奉老夫人的命,在等侯爷,夫,夫人是要门吗?”
魏静晏看着那一张秀气稚的脸,像是在看她,又像是透过这张脸看向了什么东西,声音平静地问:“曹姨娘在侯府待得可还习惯?”
脾气,和他一开始是相敬如宾的恭敬,后来关系和缓,虽也有柔的时候,但是一直都有些放不脸,这是他第一次见阿晏跟他撒,景川平只觉得脑晕晕的,像醉酒的时候醉不醉的觉。
不过不怎样,也是和离书啊,上还有他的印章和手印。
检查了一遍和离书,魏静晏轻轻松了一气,掀了车帘的一角,看着闹的御街两边,她在这四四方方的汴京城生活了二十一年,不能透气的觉一直如影随形,现在,她终于要永远地离开了。
景川平是半夜醒来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明明只喝了三杯苏合香酒,他的酒量自来很好,不会这般轻易倒去,轻轻唤了声,“阿晏!”
魏静晏的眸一暗,终于到了这一步。
没有人回应,厢房里没有人,阿晏不在,芦烟和拂冬也不在,景川平的了,偏
很快便见景川平倒了去。
曹姨娘自来知夫人不好惹,但是也知夫人不屑于和她一般见识,所以才每天壮着胆,狗膏药一样地贴过来,只是今天,夫人好像真的生气了!
从今以后,她将不再是魏国公府不受的嫡小娘,也不再是景阳侯府不受婆婆待见的继室夫人。
却也不是孤一人,她有了自己的血脉。想到这里,魏静晏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心里一片柔。
拂冬皱眉看着她,“曹姨娘,你鬼鬼祟祟地在这里什么?”
曹姨娘有些迷惘地抬了,对上魏静晏清冷的睛,又忙地低了,“回夫人,婢妾一切都好。”
对,是和离书,不是什么庄地契房契的转让书!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这时候才发现“川“字好像写的少了一笔,但是乍看又看不来,也不知景川平刚才是不是喝多了,没写好。
待人走远了,曹姨娘才敢抬起,只见那素来孤傲的背影,有夜里,有几分说不清的寂寥。这么些时日,曹姨娘已然看侯爷心中只有夫人,一时心里戚戚然,不知当初听娘的话,合老夫人演了那一场戏从而缠上景阳侯,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侯府门,魏静晏一上车,便将刚才哄骗着景川平签的和离书拿了来。
魏静晏看着景川平的手印和签好的名字,微微笑着,轻轻睇了芦烟一。
曹姨娘心惴惴的,连忙告罪,“是婢妾逾矩了,请夫人责罚。”
“放肆,夫人的行踪是你可以问的吗?”这回拂冬没有,芦烟已经呵斥了曹姨娘一句。
曹姨娘知侯爷这些日每日看了夫人以后,就要去书房,示意,特地算着时辰,等在了夫人的院外,不成想,没有遇见侯爷,反而看到了久未见到的夫人,忙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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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既是如此,曹姨娘就在侯府里好好地待着吧!”
他和阿晏闹了许久的别扭,连每日里给她带的小,她都不要了,现在阿晏主动开要他的东西,景川平觉得,或许阿晏是真的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