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桥没给。她解释，“上面有油，别脏了手。”

接着她又把右后轮的车胎给换到左前方去，让车辆两个前轮保持同等的磨损度。

葛小永的手固执地伸在那里，周桥只好把工递给他，他半蹲着一个个地紧螺丝。

黑夜为什么这么长，连指路的启明星也失去踪迹，她颓然倒回座位，长长叹了气。

“还在生我的气？”周桥接过还回来的手机，问了一句。

有个又便宜又能的总经理就好了，她想。随即对自己发笑，喂，想什么呢？现在更需要心的是生存问题，理的需要建立在持续的正常运营上。

换好胎，顺利地回到旅馆，天都亮了。周桥关照葛小永，“好好休息，午再去公司。”一路上有句话他一直憋着，这会终于说了来，“对不起。以后我不会闹脾气了。”周桥说，“好。”她补了句，“要对公司和自己有信心。”

葛小永低，使劲用抹布掉手上的油污，好半天才吭声，“我宁可你哭一场。”好过看到她在黑暗里孤单地换轮胎。周桥笑着说，“我是哭了。”话还没说完鼻发酸，泪突然就掉了来。她用手背抹去泪，嘴角努力弯两端向上的弧线，只是不由自主地有，“你看，我又哭了。”

周桥等来等去等不来修车的，想想也是，在最想睡觉的时候被叫起来，换谁都有意见。

笑了，好了，快疯了，“持，你可以的。”

正在忙活，周桥听到后面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荒郊野地的，她警觉地向前跨一大步，抓紧了套筒，这才转看是谁。

周桥把财务叫过来，把昨晚和包工们的会议纲要拿来，“算一算，金额小于2万的一次付清，其他的先付他们要求的50%，总共需要多少钱？公司还有多少钱？把合同

第五十八章破晓

笑得比哭还难看，葛小永扭过。幸好远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他突兀地冒句，“来了。”

要是不成功，那就去…，反正人生百态也算全试过了…她摇，甩掉可怕的念。

他把对方痛骂一顿，直到对方保证立刻、上就到。

车和车厢的灯的光亮度不够，他们看不清彼此的表。周桥开，“快来帮忙把轮胎装上去，我手上尽是黄油，老打。”葛小永二话不说，弯腰把车胎架好，伸手说，“套筒。”

求人不如求己。她在后备箱翻千斤、套筒，还有备用轮胎，换好一个是一个。用千斤支起车，她拿着套筒慢慢卸螺丝，折腾到满大汗加上踢了几脚，才把轮胎给来。装备用胎时她才摸到使劲的诀窍，花的时间比较短。

他们能的全好了，修车的还是没来，周桥用指和拇指住手机打电话，修车的说走错路了，还得再有半小时才到。葛小永抢过电话，“再不来，我明天砸了你铺。”

整晚没睡，疲倦过了，周桥洗过澡后反而来了神。办公室里的人员都没料到她还来上班，凑在一起聊昨天发生的事。见老板来，吓得赶紧奔回各自座位。周桥看在里，暗暗觉得有必要加行政理。她力有限，葛小永也不擅长人，办公室主任是本地人，长在于熟悉地方，但不是理人才。

是葛小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