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再扬起，看就要劈――

剑刃在肩膀刺得更深，一半的剑都去了。宋楚恒维持住这个姿势往前，贺兰晟只得顺势后退，直到撞上竹屋的桩。他继续用力，通红的眶却慢慢湿了，“陛，臣也不想的。我从没想过要和您你死我活，都是你们我的……”

以一敌百并不是书中才有的神话，为军中第一的手，哪怕宋楚恒只剩一条左臂，也能在重重包围中杀去。贺兰晟虽然也号称通武艺、骑皆，但如何能和宋楚恒这样的武将比？况且他也受了伤。

“宋楚恒！”

“我没事。”贺兰晟夺宋楚恒的剑，厉声，“宋楚恒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颈间动脉被切断，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他用力地捂着那里，跪倒在草地上。红衣女踩着台阶一步步往，站到了他面前，宋楚恒眯着睛费力辨认，“宋……楚惜？”

宋楚恒笑，“那也得你赢得了。”

左肩被刺中，他咬牙一劈，正中宋楚恒的手臂。他血迹斑斑的脸在火光中个笑容，“陛这是要卸了罪臣的这条胳膊啊。”

一个晃神，他看到竹屋之上立着个红衣女，那眉那都是熟悉的模样，多少次让他从梦中惊醒！

“都是你们我的――”

贺兰晟走过来，“我看这架势也是，不过两招解决不了。只是你受重伤，朕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放屁！你这个妖，我这就杀了你给老主公报仇！”魁梧大汉握着长刀便砍了上来，谢怀迎面接住，两人如周遭的人那样打斗起来。与此同时另一个蒙面人也冲了上来，沈蕴初捡起一把剑，轻笑：“养了三年的懒骨，今天可算能活动活动了。”

“主公！”

贺兰晟一句话都说不来，他被宋楚恒制得死死的，空有宝剑在手却无任何施展的机会。宋楚恒在打斗的过程中已经杀红了，忘了原则忘了理智忘了忠诚，只记得面前的男人是屠他满门的凶手，他应该杀了他为父母报仇。

为时未晚，不要牵连了宋氏活着的人。”

蒙面人一个接一个跪倒，兵纷纷落地，领的魁梧大汉呆呆地看着这边，仿佛不相信勇猛如宋楚恒也会死。谢怀

“主公！

“你的伤……”

“不――”

宋楚恒歪着站在那儿，四周是冲天的火光，鼻端萦满了郁的血腥气。他抬手举剑，尖端指着贺兰晟，“陛，陪罪臣打一场吧。”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贺兰晟的剑划过他的脖，轻巧得如同割断一节树枝。

宝剑与宝剑相击，跃起的又落，衣袍袖都被划破，就连鬓发也被削去一缕，贺兰晟生平第一次陷了苦战。宋楚恒的血还在不停地，他却全不在乎，贺兰晟猜到了他的打算，挟持住自己，后面想提什么要求都好说。

声音一低去，他睁着睛跪在原地，却已没了气息。贺兰晟着伤走过来，想起少年时也曾与这位第一手校场比箭，心中到底生了惋惜。旁的女轻声：“他不是个坏人，只是太懦弱了。”虽然抵宋演的所作所为，却不敢设法阻止，才会落得这样的场。

她不说话，他了气，虚弱一笑，“没想到我死的时候，会是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