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莲端了一杯果酒,慢悠悠走到花树,却不饮,而是将酒递到了对方手里,轻轻说了一句,“太麒麟乃我亲生,莫要多疑,莫要多问。”
“哎。”苏夫人这才发觉自己想远了,回神笑:“瞧我,上了年纪,说着说着话就走神了。”并不敢提起心底担心,反正说也无益,只能一步一步慢慢看着,但愿皇后娘娘没有别用意吧。
苏夫人有幸再见到皇后娘娘时,是一年后,太妃诞育小郡主满月酒上,所有皇室成员都亲临太府,赶来庆贺喜事。
苏夫人知她这是有话要单独说,微微紧张,“好,娘娘慢儿。”
一抬手,一垂眸,都是仪态万方脉脉风――
苏夫人心里赞叹了一句。
“不要紧。”顾莲很有耐心,――不只是耐心等着苏夫人拭,而是耐心等到太妃生了儿,才说这句话,
十几年如一日,皇帝居然只守着皇后娘娘一个人过。
“多谢皇后……”苏夫人刚刚拿着酒杯,听了这话,手上不由猛地一抖,琥珀酒洒了半手,泛起一缕缕清冽香甜气息。
泠月公主抿嘴一笑,保持礼貌。
太妃并不是苏夫人长女,前还有好几个孩,因而她要比顾莲大十来岁,两人近距离坐着,不免有些手足都没地方放。
难怪皇帝那般重皇后娘娘,只专她一人,数十年如一日而不衰。
到底是女人,不多少岁都是对容貌意。
“娘……?”
顾莲笑:“别夸坏了她。”对女儿吩咐,“去找你们玩儿吧。”支走了女儿,让人们紧紧跟着她,边服侍也撵了,然后与苏夫人笑:“坐得久了,我们到前面花树透透气吧。”
苏夫人赶忙赔罪,“妾失仪。”
皇后娘娘和泠月公主母女,则坐另外一边。
天底女人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甚至暗地里毁谤、唾骂者也有之,但是真论私心,谁不希望自己也是如此幸运?
倾天,一人独。
今儿太妃和小郡主才是主角,皇太后和皇后桌席分列两边。
年纪算,皇后娘娘也三十好几人了,但她天生丽质、保养得宜,角眉梢并无一丝一毫荼靡迹象。虽然不能和十几岁花信少女比年轻,但是任谁瞧着,依旧还是似如玉人,且多了一份妇人特有温婉妩媚。
好苏夫人心中惦记正事,这些念只脑海中一晃而过,没有多纠缠,而是打起神来陪着说话。看了看泠月公主,找了一个无关痛话题,笑:“公主殿长得真是俏可人,真真神仙一般人。”
殊无双,不负盛名。
这一看,便是一年多光阴。
皇太后已经是七十人了,鬓角花白、气度雍容,她手边,还摆放了乐宁长公主桌席,母女俩正凑一起说话。
,不允许皇帝纳后妃,听说后仅存三位妃嫔,邓襄妃、沈嫔、贵人,这些年都没有被皇帝临幸过。
心自嘲,这一对比自己都成老妪了。
顾莲递了一块绢帕与她,抿嘴笑:“苏夫人还没有喝酒,就先醉了。”
“夫人过来说话。”顾莲笑盈盈,招了招手。
难怪女儿心自惭形秽,――这样母仪天、殊照人婆婆面前,还有一个即将长成、玉雪可人小姑,确是被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