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反驳,也许他们两人都不是相信海枯石烂都不变的,但是他们却相信彼此可以相携一生。
“这样也好,直到到死我们两人也能互相惦记着对方,”他笑开,握住她的手却紧了紧,“我们的陵墓已经开始修建,几十年后我们躺在里面,也不算寂寞。”
若是他们相遇的时间晚一些,比如说皇上已经登基
他从未问过不这种问题,她也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直到有次他病重,醒来后,发现向来注重容觉的轻裾守在他的旁边,没有了致的妆容,圈也带着暗影,仿佛还哭过后,他突然就不偏执这个问题了。
不远,贤妃与罗贵嫔看着他们的背影,两人沉默的离开,待走到垂花门,罗贵嫔看着漂亮的夕阳,忽然叹息:“或许,皇上想要的就是一个与他把夕阳看荷包的女人,什么夕阳如画,什么晚霞似火,本都不是皇上要的。”
人到中年以后,贺珩一直在怀疑一件事,那就是轻裾究竟对自己抱着何种,虽然两人日日在一起,但是他总怀疑皇后对他不如他对她那般用至深。
贤妃浅笑:“皇上要的,是一个真实的女人,什么琴棋书画不过是锦上添花,有了无所谓,没有亦然,”她语气十分平静,仿佛谈论的男人与自己没有多大系般,“皇后,就是他对的年纪里遇到那个对的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
可是平时皇后又挂念着他,从未忽略过他,到后来他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得太多,因为求得太多,所以才会心生不满。
再也没有人怀疑帝后之间的,也没有谁再提及选女的事,就像是一个人吃某种东西吃了十几年,若要他改变味,只怕还是一件可怕的事。大隆的名士才们也习惯了皇上的专,若是哪天皇上真的负薄幸了,不知大隆会现多少怨诗,又有多少为皇后娘娘鸣不平?
他所有的不甘心,要求的竟只是一句空乏的话,而轻裾能给他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贴。
两人相携站在一起,夕阳把他们的影拖得长长的,缠缠绕绕,分离不开。
“嗯,”曲轻裾了,笑着:“是像。”
“今生有轻裾的陪伴,我才不觉得白活,”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姹紫嫣红的御花园中,有些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帝王奢求长生,若是可以,我也想得到长生之药,与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生不同衾死同,此生分离,此不渝”曲轻裾轻笑,谁能想她能与一个男人走到这一步呢,而且这个男人还是皇帝。可是到了如今,她却有些相信这句话了。
世间有些,不一定要说来,但是只要它存在,时光就会渐渐证明它。他仿佛又有些明白轻裾说的那句话,不是说来的,而是靠行动证明的。
“轻裾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贺珩抬,指着天际的夕阳,“这傍晚的太阳跟荷包似的。”
般。
“皇上会信这个?”她笑看着他,“人人短短百年刚刚好,若是真的千万年,谁知有没有相看生厌的一天。若是那样,还不如好的开始,圆满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