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深意笃,她心里是明白的。但想到这一世顾思杳的行事作风,为了前程局势,事从权宜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柳贵妃已然探知了顾思杳的态度,方才如此成竹在握?
姜红菱微微一怔,顿时想起了,这位玥嫔怕不就是宋家那个在中为妃的女儿。
姜红菱心中越发不安,柳贵妃这幅派,已然是认定了这门亲事。她答应与否都无济于事,端阳公主是一定要嫁到顾家来的。
玥嫔笑:“嫔妾听闻今日女眷拜见,娘娘留了义勇侯府的少夫人说话,故而特来瞧瞧。”柳贵妃浅笑:“妹妹倒是好兴致,昨儿我打发人招妹妹过来,妹妹说公主哭闹不休离不得人。今儿,公主倒离得人了?”说着,又问:“本留谁说话罢了,妹妹倒这般好奇?”
她心中正在犹疑,却见柳贵妃面上浅笑:“哦,原来竟有此事,本还是一次听说呢。”
柳贵妃面淡淡,说:“准见。”
那人应声传召,少顷功夫,便见一装青年妇人缓缓来。
想到此种可能,姜红菱心中只觉得一阵扎疼。
意了个万福,便上前揽住她的胳臂,撒:“母妃唤我来,所为何事?我正在后同女们斗草呢。”
但顾家已退了这门亲事,两家几成火,如今玥嫔提起这却不知是何故。
一旁柳贵妃笑说:“这位是顾夫人,义勇侯府上的大少,顾世的堂嫂。”她将末后一句咬的极重,端阳公主听在耳中,脸上顿时一红,没有则声,手脚倒有几分忸怩,挨着柳贵妃坐了,从她母亲后探半个脸来,悄打量着姜红菱。
柳贵妃向那少女慈和一笑,嗔怪:“有客在这里,还这等没大没小,不怕人笑话!”虽是责怪,却倒是一副溺的吻。
那少女来时,便见一少妇在旁坐着,见她姿容虽艳,却一缟素,心中略有几分奇怪。正要开询问,姜红菱却已然起,向她欠行礼:“妾姜氏,见过公主殿。”
那么顾思杳,对此事又作何想法?
玥嫔走上前来,向柳贵妃行礼问安已毕,柳贵妃便吩咐人放了座位与她坐,淡淡问:“妹妹今儿倒是有空,来本这里坐坐。”
这女生着一张圆脸,眉目,满秀发梳作一个云髻,发髻上着一支赤金芍药苏步摇,随着她走动摇曳不已。
她心中如被油煎,如有无数虫蚁啃噬,然而面对皇权,她又能如何?即便是顾思杳,只怕也不能违抗。
端阳公主正说些笑话,听了这话,脸顿时冷了来。
玥嫔答:“公主昨日有些吐,嫔妾故此不敢离开。今日吃了太医的药,公主已能睡安稳了,嫔妾离开片刻也无妨。”言至此,便笑:“若是旁人,那倒罢了。只是义勇侯府,与妹妹娘家,乃是姻亲。有这么一段渊源在,嫔妾自然要来瞧瞧。”言罢,便向姜红菱一笑。
不知此事,顾思杳知了几分?柳贵妃既说昨日在行见过顾思杳,莫非已然同他谈过此事了?
说着,那一双凤便不住的在两人之间溜来溜去。
玥嫔笑:“嫔妾几年前便已上京,这老家的事,
柳贵妃拉着端阳公主,与她说了几句家常闲话。正当闲谈间,外人忽然报传:“玥嫔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