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中略一思索，忽然灵光一闪，吩咐人将侯府花园中的闭月轩打扫来。

姜红菱顿时急躁起来，一面斥责：“这样急的事，怎么现才说？！”一面连忙吩咐厨房预备酒菜。她自家，倒为这毓王的住发起了愁。

这闭月轩乃是侯府花园中的一座夏季避暑轩馆，四面栏杆围绕，前花后，甚是幽静。昔年老侯爷在世时，夏季常住此地。到了如今，已空置多时。毓王宿在此地，既不堕了他的份，也不显得刻意奉承。

毓王随着顾思杳一路逶迤行去，曲曲折折穿过许多回廊园，走到一轩馆之前。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门上果然报称二爷来家。

因顾思杳天未亮便城见驾，姜红菱起亦早。吃过了午饭，她便觉十分困倦，料理了家务又回房睡。

顾思杳听了这番布置，正和自己心意，心中喜，遂请毓王往花园行去。

姜红菱乍闻此讯，顿时有些惊疑不定。

这一觉醒来，已是红日西斜。

那人回：“大约再过半个时辰，就待到家了。”

“你的意思是？”

一通吩咐去，侯府中上自有一番忙乱，不在话。

两人拾级而上，毓王抬看去，只见那檐挂着一方匾额，上面刻

何况，此地僻静清幽，两人若要商议些什么，也不必刻意避人。

顾思杳引着毓王府，才踏府门，便有人前来报：“已吩咐人将酒宴摆在了闭月轩。”

姜红菱本想起迎，但想想自己虽是掌家之人，到底是孀妇之，见一个外男多有不便，也就没曾去。

这毓王，乃是将来的皇帝。固然不好得罪于他，但他现也只是个不受的皇，若是过了，一则易招惹话端，二来也难免令人生疑。再则，她也怕坏了顾思杳的筹谋。

玥嫔听他提及女，心中被戳中了那最柔的地方。

她起来正梳穿衣，外忽然有人来报：“跟二爷的小厮回来报信，二爷带了毓王殿正在回府路上，叫吩咐去，府中预备些酒菜，再收拾一间客房来。”

怀王淡淡说：“谁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没有谁是石里蹦来的。”

玥嫔听他弦外之音，只觉胆寒，她这些年，还从未过以人命相胁之事。

顾思杳同毓王有所往来，她是知的。但顾思杳从来不跟她提外这些事，更不将这些人引到家中。今日也不知是了什么变故，他竟把毓王带回了府中。

怀王看她心中顾忌，莞尔一笑，另换了一副脸孔，目光中满是关切柔：“柳贵妃把持后这些年，也该换换人了。若能将她除掉，皇帝待你又好，这后里便再没有谁能同你作对。不必再过那仰人鼻息的日，岂不顺遂？即便不为着自己，也是为了芳年的前途。”这芳年，便是玥嫔的女儿。

玥嫔立在原，看着那男人远去，心中怅然若失，目光中却又满是依恋。

她垂首不语，半日方才柔柔说：“我怎样都没有关系的，只要你和女儿安泰，那便一切都好。”

姜红菱看了一外的天，只见已将黄昏，便问：“二爷可有说，大约几时到府？”

怀王听了这话，便知这女人已然就范，又嘱咐了几句，便称恐人瞧见，先行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