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里也摆着一张老叶的遗像，黑暗里，我在他面前坐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泪也了。我记得小眉那次回来抱着我哭，说“，我好痛，我的心好痛。”是晖那畜生欺负她？可是又不太象，他们从来没吵过架，从来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我还说叔侄两好，原来――原来去年节晖说的那个又不能在一起，说的不是江秀琳，是小眉――冤孽啊，小眉都是大姑娘了，他们住在一起，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会――真想给自己几耳光，这叫什么事？老叶，你走的早，将来要是有什么难听的，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你怎么不带我一起走了算了？

白天我不动声观察，他们真的是――他们神经常交汇，好象看不到别人的存在，晖对小眉的照顾更是贴心，怕菜不合她味怕饭凉了怕她穿的少冻着，我是瞎的，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老叶，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的小心肝，你怎么舍得伤的心？晖，你怎么能这样的事？你是她长辈啊！

我还剩一半的命又被割去了一半。究竟什么事了？我的心肝小宝贝，看着你大的，就算知什么也不会怪你，你有什么苦为什么不和讲？没想过要骂你的，你跑哪里去？天大的事有帮你扛着，怎么能舍得丢自己跑了？

我决定等小眉寒假回来要好好说说，不能这样，一定不可以。可是寒假时发生了什么？丫瘦得象是只有一条魂，死小夜夜在厅里烟打转。两人一碰小眉就扭走开，有时间就粘着我，绝对不和那死小单独相。他们吵架了？结束了？那就好，那就好，我给老叶上香的时候想着，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早些了结了我就放心了。

个小时，再的人也抵不过索命的阎王。他最后几年最常说的话就是对不起我，好日没让我享受几天，半生都陪他搭苦日里了。他往常哪会说这些？我又怎么会计较这些？现代人喜说，我是没过他，但是深厚的程度不亚于那些的死去活来的小年轻。他走了，等于我的命没了一半。多少年了？风风雨雨的，一路扶持走过。

正厅没人，我把灯关了，走过花厅，听见里面有动静。过去站门一看，两个人抱在一起。分明就是――――

可是，那天晚上，那天晚上――

最可恨的是七那天上山拜祭完，回了家里老大老二还想争家产。我真怀疑他们是不是老爷的骨肉。老爷还尸骨未寒啊！小眉那丫倒是长大了，会赶人了，每句话都是我心里想说不好说的。这孩，老爷最疼的是她，她也是两汪泪，还来哄着我，怕我伤心过度。

我还没安几天，丫就不见了。

一走就是几年过去了，晖四寻她不见，每次看向我期待的睛就低不作声。希望越来越渺茫。我想过怕是已经没了，想了一又不敢再想去。我都老了，等不起了，如果你还在，哪怕来个电话也好，知你平安，心也松些。恨死人的丫，从小就这样，什么都闷着，又喜钻角尖，最怕的就是她又钻了角尖，

那天晚上我哪里睡得着？吃了一粒安定，在床上折腾了许久。屋里到都是老叶的影，我披了衣服来，见前有灯，还想过去招呼他们早些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