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眉,叶轻眉,你为什么要姓叶!他心里嘶吼着。双手越越紧,可是再紧也舒解不了彻骨的悲愤与恸殇。
叶轻眉,你知不知,叔叔放弃了你也等于放弃了我自己?
她也没等他回答,接着说:“有个女孩喜上了一个京赶考的书生,但是没有办法在一起。后来相思成病,郁郁而终。她死了之后坟边就长了很多丁香树开了很多丁香花。”顿一顿又慢慢念:“丁香花,百,千,万。她到死都在想着要白。”
“很香。”她半眯着细细地品味余韵。
她没作声。天灰灰的,淡淡的风顺着屋檐刮来夹着些雨粉,还有丁香的味。
他好象有印象,其中还有首诗什么的,不大记得了。
小眉,难要叔叔告诉你叔叔很混帐,叔叔喜上了你,叔叔你,叔叔想和你在一起?难要告诉你叔叔每一天每一分都想见你,但是又害怕见到你?难要告诉你叔叔没有不在乎你,叔叔每天都和你们班主任还有刘阿姨通电话问你的况?难要告诉你叔叔经常在楼看着阳台只为了能偷偷地放肆看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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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又开始雨,速公路上车辆很少,一路畅顺。叶慎晖望向车窗外,雨不大却密,车轮辗过,飞溅起几滴花,速公路两边的灯在车急速划过时变成一光影,不断续地向后倒去。他昨天还在北京,接到电话后半天的时间里理了重要的事,其他的只能丢给别人,今天一早飞机赶回。他很想问她为什么会逃学为什么会自己跑回海阳,几次话到嘴边又吞回去。
他也没声,只是用力地嗅了嗅。
他是成年人,明白世界有很多禁忌的东西不能逾越,他不能任地放开私。他规避着,掩饰着,挣扎着。他的苦心她一定无法知晓不能理解,他不怨,可是她这样的冷漠疏离,让他一颗心怎么才能安稳?
他的世界快没有她了,他把她推开那么远,愿自己独自堕千丈深渊。他只能悄悄看她一,怀着卑微的心重回阿鼻地狱。
离岸,归航
静默了好一会,她仍旧闭着睛问:“叔叔你知不知丁香花的故事?”
他心中一悸,转看住她。
现在她就在他旁边,远远地坐在车窗那,凝目望向窗外。如老僧定般,半个多小时了还是这个姿势。曾几何时她还偎在他旁笑靥如花,现在坐在他旁边却是咫尺天涯。她瘦削得仿佛一阵风都能卷走,脸苍白如纸,连神都是飘忽的,好象已经魂消魄殒,只有个躯壳存在。他知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他刻意的疏离与冷淡伤害了她,她一直都是信赖他倚赖他的,他用自己颤抖的手把她推远。
他伸手想握住她的,然后被蛇咬般收回去,握成团。指甲掐住肉,生疼,可是比不上绞疼的心。
她忽然笑起来,笑得极是妩媚。“太忧伤的故事太忧伤的花,我不喜。”说着站起来,作势踢他:“起来我们吃饭去,等要叫了。我早餐没吃,现在快饿死了。”
返校的那天可以说是群汹涌,才分开没几天觉大家很多年没见一般,走到哪里都是笑容和呼。就连吵过架的女生,打过架的男生都是相视一笑泯恩仇。轻眉唇齿眉都漾着喜悦,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掌握
中时代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