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妈妈是再不会来接她的了。爷爷这几年再没提起过她母亲，说起以前的事也有些小心翼翼。她心底最幽深的一个角落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你肯定是个坏孩，你看，连你妈妈都不要你。可是想到爷爷的关怀，她又深深为自己的自私和贪婪而自责。

“恩。放学乖乖回家，不要到乱逛。”

经常和她结伴同游的女生叫何心眉。是她同班同学。

叶慎晖莞尔，知不能再逗了。“现在有空，晚就没空了。和刘阿姨说，晚上不用留饭，我在外面吃。”

响了两声，那边接了“喂？”很糯的声音。

小丫似乎为早上的事很是尴尬和别扭，胡乱恩了一声。叶慎晖想象她脸红地扭着的样，于是故意逗她“肚还痛不痛？”

“刘阿姨早上煮红糖了？”他不屈不挠地继续问。

叶轻眉确实很喜到乱逛。

安静得乏味了，她会去逛上海街，从北至南，连边上的一些小巷也不放过。游中她的目光有时候会透过络绎的人群穿越回过往，那时候上海街没这么宽，但是一样繁华闹。街边林立的一排商铺全是私宅打通开的门面，里面挂满广州温州的廉价时装。爸爸妈妈或许曾拖手从这条街上漫步而过，妈妈有没有为店里挂着的某条长裙心动？爸爸有没有四张望一然后在妈妈嘴角偷个香吻？

幼年时她居住的这一带已经拆迁起了新楼，即便还是以前的模样照几岁的记忆她也没办法找到那方鸽房。

“还好。”

海阳信诚那边调几个过来。”

友谊

“恩。”

在海阳的时候有爷爷照顾，叔叔又忙，她没什么机会去玩，也没那个渴望。来到济城不一样，她的闲散时间很多，荷包里零用钱丰厚，关键的是，这里是她父母曾经生活成长的地方。

叶慎晖立时放松绪，紧绷的神经都似乎松弛来。“好没有？”他刻意压低声音，前座的王文涛和于司机听到他少有的温柔，知电话那边是叶家的小公主。

城西大佛寺边有片红墙碧瓦的房，据说是旧时番王的府邸，现在成了居民的小公园，其中有个小院改成茶艺馆，也有人在那里棋。虽然围棋是叶家自上到的消遣，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她没有受到半的熏陶。她只是喜那里安静的气氛，坐在那里闻着茶香，看本闲书，偶尔能听到大佛寺的梵唱，其中享受之无法言语。

“喝了。”她有发急。“你很有空吗？”

轻眉从未有过这么活泼的朋友，确切说是没有任何朋友，一时间

上了车，他看看表，快四半。估计小丫快课了，他拨过电话去。

“你乖乖喝了？”他继续逗她。

“不用说她也猜得到。”她稍稍埋怨。想想又不放心。“小叔叔你少喝酒，对脾脏不好。”他那次车祸脾脏破裂，现在只有推脱不掉的时候才小饮一两杯。好在以今日的地位酒局饭桌上能令他敬酒的人不多，叔伯辈也多有谅。

初省实验，不熟悉的环境，陌生的同学和老师让她觉万分拘束，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那天何心眉突然走到她面前，自顾自在她边坐，说：“你叫叶轻眉是不是？我叫何心眉。有没有发现我们名字很象？”说着，她自己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