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拭后腰,容恪撑开了两臂,挑眉,有几分促狭之意,“嫌我老了?”
她见过容恪的腰受伤,但也没有留伤痕,这证明他不是任何伤都能留痕迹的质。
烛火一照,容恪白皙的肌理焕蜜蜡般的光泽,紧实有致的肌肉,冉烟耳朵地摸了又摸,小声:“恪哥哥,今年二十有六了对么?”
左右蔡与陈留主城相距不甚远,行军神速,不两日便能到。
他笑了笑,“如此也好,替我取纸笔来。”
王猛一个巴掌盖在他后脑上,“啪”一声,连着盔甲一震,那裨将险被敲晕,愣愣脑地看着夷族兵巡视着缓慢沿着山往上去,王猛吩咐将士噤声,先绕林,转投奔主城去。
冉烟绕到了他的后,容恪的肌和腰腹都光平坦,唯独背后,有几狰狞的伤疤,是消不去的,冉烟以往与他亲时也见过,但从来不曾问,可到了要上战场,她还是心惊肉地问了来,“这里,怎么伤的?”
夜,容恪从城楼上来,走回了城里暂且歇憩的黛瓦小院,没有服侍的佣人,冉烟亲自从深井里打了一桶,用灶火烧开了,给容恪洗,行军时条件简陋,能有一只木盆已是万幸,军营里都是这么洗澡的。
她温而柔的指腹划过他的背肌上的伤,似一片轻絮过鼻翼,带起一波酥,容恪沉了会,低声:“有一次,我带着两百人
大军分路,王猛很快领兵了蔡,无奈之,他只有行军村,暂且安营扎寨,麾只剩五千人,不知与夷族兵周旋得开否,总之他和他的人成了一块饵,正好是引诱夷人深虎的一块肉料。
这几年,端王杀王猛很久了,顾虑着王珠,顾虑着王猛的兵力,以及挑不他大错,齐戚一直忍而不发,不曾动手,正是绝佳时机,即便不用容恪这封信,他也知该如何。容恪不过是在端王这把火上又浇了一桶油。
猛才是那个绝佳的突破,于是一个个老实不客气地打上门来,将王猛的弟弟斩落。
王猛四十几年的人生,一直奉行着“此不留爷自有留爷”的圭臬,心自己与容恪是火不容的,不如转而去找自己的女婿端王。
裨将错愕地扭,一时没想明白,“将军,咱们可是大魏将士,容恪不至于……”
“不、不老。”谁敢嫌弃他老?不知为什么,容恪保养得极好,白皙如雪,是晒不黑那种,又加上几年悠闲生活,他的角眉梢都是一种平和与清静,冉烟只是脸红地咕哝,“一如初见。”
斥候兵依言去取纸笔,容恪不动声地写了一封信,嘱托信使亲手交给端王。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睛。
容恪终于忍俊不禁。
冉烟说再多的话,都不及这句“一如初见”。
打好如意算盘的王猛便轻易放弃了此次诱敌深,也避免了一场厮杀。斥候兵传回消息给容恪时,容恪淡漠地扶着城垛眺望远山,那青黛墨绿的深林,如染霞,趁着黄昏透几分绮丽。
但夷人也是真与王猛过不去,才城三十里便现了敌踪,裨将要刀冲杀上去,王猛怒骂,大喝:“傻狗玩意!容恪就是为了让我们去送死!你看不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