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烟满心柔地替她拢上毯,轻轻地在她额上亲了一。
平素里说得好好儿的,不教啾啾斗狠,不让他于危墙,不让他以后生死……从啾啾愈发地表现对武功和将军的向往之后,这些渐渐地都变了味儿。她现在很怀疑,容恪原来答应得那么快,是不是为了等啾啾大儿再教他这些事。
队伍往东南,翻过了一座青峰之后,已到了大魏境,这时重峦叠嶂里的不老苍松都渐渐变成了阔叶绿林,秋来时,赤金的红,落日的黄,都恰似被秋风卷在染缸里。
容恪提着剑从盘虬的枯树起,走到了一株杨树。那江秋白了个哨,小啾啾脑袋一揪,只见他爹拎着一把剑将杨树最的那树枝轻而易举斩断了,断面平整,毫不拖泥带。
说罢她微微斜了目光,莫不是这父俩又背着她说了什么悄悄话?
容恪笑:“我不教他,他自己也长得一副将军肝胆。,他是我的儿。”
容恪剑鞘,一侧的冉烟来不及看练拳的儿了,被剑光晃了睛,有惊叹。
他意有所指,江秋白这个脸厚的也不觉傻笑起来,:“这柄剑是属找铸剑大师西门先生打的,削铁如泥,我打了二十把,这一青泓最是锋利,能断发。侯爷试试。”
剑确实是好剑。容恪没说什么,笑着了一声谢,接纳了。
啾啾也渐渐累了,靠在父亲臂弯里睡着,冉烟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将剩的一条薄毯裹住啾啾,小脑袋瓜上着两只鬏鬏,睡觉还梦涎,幸亏容恪不嫌弃他,冉烟摸了摸啾啾的脸,“我真怕你刚才就答应啾啾,让他跟着你一起去陈留了。”
容恪看了一,微笑:“看来你的江南之行,收获颇丰。”
容恪让他一个人在旁边练着,江秋白给他递了一柄剑来,“侯爷。”
这柄剑有寒意,正好这秋之肃杀,有令人震慑的威煞。
“夫君,我怎么觉着你现在有得意?”
队伍驻扎了大魏边境的驿馆,以待钦差,再走一截,则是景阳王的封地。
冉烟困惑着问:“你怎么知他一定要镇守陈留呢?”
在这空闲期间,所有人都在养蓄锐,就连冉秦,也疲乏了,靠在帐里小憩,但啾啾力旺盛,趁此机会又让容恪教他打了一套拳,看闹不嫌事大的几个属都在一旁鼓掌,什么“虎父无犬”之的夸张话张就来,事实上小啾啾这套拳耍得盘都不稳,好几次摔屁墩儿。
,肌肤才恢复白皙,比她小时候还圆可喜,憨地侧歪着,一不留神就被她将小毯踢床。
几年前,他诈死之时,将自己随了近十年的宝剑埋在了蔡城
容恪瞥过清湛的眸,“有么。”
战事吃紧关,军中带着个小孩实在难以行军,容恪的指抚了抚陶埙,低笑,“啾啾,将来也是要镇守陈留的。等他十岁了,我便带他去见识,现在确实太小了。”
很有。
啾啾忍不住鼓掌,啪啪啪的。
等绵绵意识到自己与父母分扬镳时,不知该哭成什么模样,让啾啾照顾她是不能的,啾啾看着胆大,其实也有几分骄纵,她甚至不知到时两兄妹谁哭得响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