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很烦,钱是能凑够了,可这一年又得紧巴巴地过,他本来还想,多吃几顿肉的。
十二两能把人娶回来,娶回来二弟夫妻住哪?
十八岁的少年烦躁地蹲到地上,一手胡乱着脑袋,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大哥,珍珠,珍珠她,有了。”
里,这个大哥是兄长,也是父亲,他怕。
韩江觉得大哥是不会打自己了,慢慢地站了起来,垂着:“珍珠说她月事迟迟没来,最近还总想吐,那肯定是有了,大哥,珍珠让我早去提亲,不然叫人知了,她就河寻死去……”
如今一就要提亲,没有新房就得给十两聘金,这会儿猪肉便宜,一猪怕是卖不了三两,两猪都贱卖了,韩岳又不舍。
夫妻俩躺被窝,陈有担心韩岳还想要,白日她真累坏了,今晚必须休息休息。
回家路上,他也算过账了,七两加五两,大哥娶嫂差不多也花了这么多。
正月十五,现在是三月初二,一个半月了。
“咱们家就七两银……”他咬牙对弟弟,混账玩意儿,明知家里日紧巴,还给他添乱。
“确定有了?”韩岳又问。
陈刚铺好被,抬,对上了韩岳的大黑脸。
韩岳猛地一麻。
韩江不吭声了。
韩岳习惯地抱住她,叹:“二弟不懂事,珍珠有了。”
韩岳想踢这个二弟一脚,每次二弟去找曹珍珠他都会告诫二弟老实,没想到还是闹了这事。
陈愕然,这,这是未婚先孕吗?
“怎么了?”陈疑惑地问。
本来攒了七两银了,五两慢慢地盖房,剩的大半年,他与二弟多些差事再加上卖野味儿,陆陆续续还能攒十来两,年底趁猪肉贵再卖一猪,不但能面面地办了婚事,还能好好过个年,明年再继续攒钱。
“怪我没好他。”作为兄长,韩岳既气弟
陈好奇的,转到他怀里,柔声又问了一遍:“二弟事了?”
但韩岳只是闷闷地躺着,偶尔发一两声叹息。
韩岳气得背了过去。
韩岳不想说话。
这事瞒不了她的。
韩岳了额。
陈识趣地闭上嘴。
“多大月份了?”韩岳忍着怒火问。
中秋猪肉贵,一猪就能卖四两,中间他努力多打几只兔,卖个二两,就省了一猪了。
韩江往后退了两步,才小声:“那两猪,能卖五两。”
女人“有了”,便是怀孕的意思。
为什么家里就是攒不来钱?
韩江特别委屈:“一个多月吧,我就正月十五那晚跟她……”
如果没有二弟先前的烦恼样,他或许还会质疑一,可现在,他知,质疑只是浪费。
韩岳回,瞪着弟弟问:“房不盖了?”
韩岳走到墙,站了很久,再走回来,沉声:“这样,明天我陪你去提亲,与曹家商量商量,这个月把婚事定了,四月中旬成亲,在那之前,咱们花五两把房盖好,辛苦些,一个月应该能盖完,八两聘金咱们先给二两,剩的中秋前一气补齐了。”
韩江睛一亮,由衷地佩服:“还是大哥有办法。”
兄弟俩商量完了,各回各的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