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岳心复杂地看着炕一红妆的小女人。
此时此刻,小小的东屋挤满了人,除了韩家三兄弟,韩家远近的亲戚都来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要观礼,屋里站不,那些人就敞开门帘挤在门。女眷们还好,男人们急着看大旺村有名的人,都撺掇韩岳快。
“二十两,林夫真舍得啊!”
银这东西,最能乱人心,有的村人只是羡慕林家给的陪嫁多,有的村人就是嫉妒了,一旦嫉妒起来,就喜说些难听的,故意给得了便宜的人添堵。
新郎官慢慢吞吞的,有人大声嘲笑。
堂屋里面,两人拜了天地,跟着就被众人送了房。
曹珍珠哼了哼,嫌弃:“就怕她事事都要压我一,我又没钱跟她比。”
陈意识地低垂了帘。
“新郎官掀盖喽!”媒婆笑地吆喝,将裹铜的金秤杆递给韩岳。
,韩岳娶这门亲咱们也有好,你想想,林家多有钱,林嫁过去吃的能差?到时候三房人一起吃饭,你也能沾光。”
众人继续围观,新郎去不久,就把新娘接来了。林遇将妹妹背上了花轿,看不到新娘了,村人们立即都朝后面的嫁妆看去,这才是最值得看的。林家准备了十八抬嫁妆,在村里算是非常面的了,领的第一抬,整整齐齐的摆着二十个一两的银元宝。
“哎,不对啊,我记得林特别嫌贫富,怎么会看上韩岳?该不会是去年韩岳好贪财,故意将人家掳到山里,得林必须嫁他吧?”
曹珍珠抿唇,目光落到韩江俊朗的脸上,不吭声了。
陈的嫁妆已经都搬来了,地上摆了一堆,八床喜被整整齐齐的堆在东炕了,西炕叠着一个男方家里自备的大红被卷。陈一手扶着炕,一手由媒人托着,小心翼翼坐到了西炕,坐稳了,她就没事了。
所谓房,就是东屋罢了,农家屋布置都差不多,朝南临窗搭建土炕。
胡氏瞪女儿,故意:“既如此,那你忘了韩江,另寻门婚事罢。”
韩岳抿唇,当即再不犹豫,大手一抬,秤杆就将新娘的盖挑起来了。
韩岳听见了,没有在意,自己无愧于心就好。
屋里其他人,包括韩岳,却都在
胡氏可了,怎么算,韩、林两家结亲对曹家来说都是好事。
更重要的是,林伯远是私塾的夫,两家成了姻亲后,她把小儿送私塾,林伯远也不好意思收束脩。
村人们瞪大了睛。
大门的村人与院里的韩家宾客都跟着起哄,幸好陈被红盖遮着,什么也看不见。
简陋的花轿里,陈也听见了,想的却是,韩岳救了她的命,这世嫁他妻,也算是报答了。
“怎么,自己媳妇还不敢看了是不是?”
花轿沿着村中土路转了一圈,晃晃悠悠的,终于在陈被晃晕之前,落在了韩家门前。
韩岳先踹轿门,然后媒婆扶着新娘来了。
他娶妻,只是碍于责任,但现在宾客盈门,新娘就在前,韩岳忽然意识到,他与那个嫌贫富、生惯养连饭都不会的林家女,是真的绑在一起了。
“韩岳真是撞了大运了,娶了个娘不说,还赚了这么多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