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
也不知是何时被的诅咒,他们繁衍生息了这么多代,就这么半死不活地过着,也离不开,也強不了,也死不绝。
季芹藻在岛上又昏睡了两天才醒,而他一醒过来,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她,顿时目光微微闪动,而后视线落在她空无一人的背后,又飞速垂眸。
幸好她大杀四方的时候很多,梧娅有很多机会去取她喜的仇恨、恐惧、悲伤、怨憎,因此修炼成长得很快,终于从每次她与人交手时,就在旁边鼓掌叫好声音还特别难听的小丫,变成了一个知要少说话多微笑的少女——而且改掉了撬人家金牙人家金链,让人家临死前还要被气得回光返照,然后更加死不瞑目的习惯。
“你!”
后来,当顾采真知她就是那只乌鸦,靠着收她濒死时的怨气与不甘,汲取了极大的力量后,对于她那如同看金一样,恨不得把她衔窝里去的烈目光,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顾采真第一次误打误撞到那儿的时候,失血过度失去意识,她记得自己当时看到了盘旋不远的一只乌鸦,落在枯的梧桐树枝桠上,静静盯住这边,仿佛在提前给她报丧。死亡离她那样近,她以为自己这次一昏,估计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知,他们的修为得了才是奇怪。
于是她笑了,神冷得能掉冰渣,语气非常愉快,吻恭敬,语气轻蔑,“师傅,太好了,您的相思蛊解了。”
她面上的笑容顿时更盛,神也更冷,“以后,您就彻底属于我了。”
只不过,对于智力只如几岁孩童的梧娅,她说了也是白说。
哪怕后来顾采真遇到了很多人鬼妖怪,可除了梧娅这个贴“丫鬟”,没人能近得了她的。
顾采真看着客栈桌上那一堆黄灿灿的东西,额角直,但是对方心智尚未完全开化,虽然偷完东西知关柜屉库房的门,正常人都不会想到盗贼竟是一只乌鸦,可是——她要这些金饰有什么用?
她知,他是在找“那个人”。
他气到面苍白浑发颤的样,可真有趣。
“既然不想我的师傅,那就……我的禁吧。”
因此,决定带季芹藻去一梦谷的那个无名小岛后,她立刻召唤梧娅,让她在岛外待命。
不过这只小乌鸦倒是单纯听话,听说跟着她能取无限的悲伤与恐惧,就不假思索和她定了契约。顾采真在此养伤之际,给她取名叫梧娅,教她常识与规矩,教她怎样运转气能够事半功倍,也教会她怎么照料自己的饮起居。
真是愚蠢,被迫,被侵犯,被欺骗,被玩,被遗弃,居然还找“他”?
没想到她再度醒来,天还似乎那片天,地还是那块地,而她的旁边坐了一个黑衣黑黑睛,睛还特别亮晶晶的小姑娘,顾采真看着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睛,忽然就想到了柯妙。当然,妙妙自然是不会对她说:“咦,你怎么没有死?”声音真的超级折磨人的耳朵。
连本能都可以压抑住,说明她确实有所成长。顾采真颇欣。梧娅虽然格天真活泼,但修炼阶后已经很聪明,能事无巨细地打理她的生活,顾采真对她也没多大要求,就建议她不如多一修炼声音,毕竟一个伶俐青的少女,一开声音比烧火棍还烟熏火燎,这谁受得了。
“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她看到他放在被衾外的手一颤,修长的指节轻轻蜷缩起来,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
一梦谷本就难寻,就算零星地有几个人得这里,也没人愿意浪费时间和力,跟这些修为低得简直一就死的妖族订立契约关系,他们何止不堪大用,简直百无一用。是以,梧娅在发现自己能够随着顾采真离开,并去到她从无法企及的一座小镇后,简直欣喜若狂,然后就了一件让顾采真特别无语的事——她青天白日地化回原形,将小镇富人家的金戒、金链、金镯偷了个遍,统统献宝似的堆到顾采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