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采真刚刚坐jin浴桶里时,被扑鼻的药香和蒸腾的re气一烘,整个人都放松了xia来。
季芹藻和花正骁早就避了chu去,没有他们两人在她面前,她是真的觉得心xia松快不少。从前一日的诧然重生,遇见上辈zi此时还未辞世的至交好友柯秒,接着又见到了被她qiang迫rugong的“芳妃”花正骁,再偶遇shui魅透支了ti能,回到归元城又见到了她当初的另一个男妃“贞妃”,也是她曾经的师傅季芹藻。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消耗着她的心力和ti力,刚刚睡的那一会儿工夫gen本不ding用,她的心神极度需要休憩。
难得独chu1,她gan1脆一边注意着背后的掌印伤chu1,一边微微靠在桶bi上,阖目休息了片刻。等到再睁yan,她还是觉得这只浴桶看起来……有dianyan熟。
但浴桶这种东西,除非像她mo界的真言gong里那样,选用了奢侈的mo石材质和近乎颓靡浮华的雕花,那才打yan一看就能觉得与众不同。而这种光是木tou所制,连漆都是透明清漆的浴桶,只要不是大小存在差异,十个有八九个看起来都是大差不差。
等她拿shui瓢舀了几次reshui浇在自己肩tou上,轻微的动作dang开了一些shui,使得垂在桶bi上的药袋也跟着晃动后,顾采真才偶然瞥到了浴桶上的一chu1细微凹痕。顿时,她的心中瞬息百转,思绪万千,最后又一刹那归结到了一个dian上――这是季芹藻平日所用的浴桶。
她现在……正在季芹藻惯常沐浴的浴桶……泡着药浴……这个念tou一chu,她的心绪都跟着恍惚了好几息。
想来,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毕竟这里是晚来秋,她要药浴,就近取材用的是季芹藻的浴桶也很正常。退一步说,花正骁也不可能特地再大费周章地从别chu1运一个大的浴桶来吧?
这是季芹藻的浴桶啊……氤氲满室的药香与shui汽中,顾采真微微垂首抬起纤细的手臂,手指chu2摸过浴桶上了清漆的木质桶bi。沾染了reshui的指甲在柔和不太明亮的室nei光xia,闪着淡淡的浅粉光泽,右手的尾指微微曲着,像是兰花指,又好像自然而然就是这样――其实是因为小时候被打折后重新接好的缘故,却意外让人觉得带一dian妩媚却又清冷。这双漂亮的手上此时还有不少细小的新鲜伤痕,显示着它的主人近几天的日zi都不太平。
都说手是女zi的第二张脸,顾采真却不甚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摸索着浴桶bi上的那chu1痕迹。
因为已经在shui中泡了好一会儿,她的指腹有一些皲皱,反而能更清楚地gan受到那个不知来由的刻痕是有多凹凸不平。
她有些怀念地想,原来真的是这只浴桶啊……
上一世,她第一次见到这只浴桶,就是她rumo后潜伏回归元城时。那一夜,她潜ru晚来秋,正好窥探到了季芹藻chu浴的过程。曾经受她尊敬和仰仗的师傅,作为一个纯粹的男xing在她面前赤shenluoti,哪怕对方当时毫不知qing,对她的冲击依旧有些大,她自然没有注意到什么刻痕不刻痕的。
但是,等她第一次尝到了季芹藻那jushenzi的mei妙滋味,甚至没把握好时间,最后匆匆离开了那间密室,之后她通过千里镜,看到了季芹藻苏醒的后续。
毕竟,她当时用以掩饰的shen份是郁紫兰门xia的新jin女弟zi。紫玉仙zi门徒众多,她本就希望泯然众人,盯着人pi面ju的脸和展louchu来的资质都是最普通的,自然也没有一人一间的待遇,还好和她共住一室的少女xing格比较平淡,不是多guan闲事的主儿,又被她略施小计加深了睡眠,自然不知dao她chu去了几乎一个通宵,更没有看到她回来时挂在脸上那餍足的笑容。
昨夜,大概是季芹藻生平最黑暗也最无法接受的一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是他最“累”的一晚――只是迄今为止,毕竟这以后……
紫玉兰的早课是在早饭后jin行,一夜未眠的顾采真相当的神清气shuang。她随着一众人去到饭堂找了个角落坐xia,一边用着早膳,一边漫不经心地通过千里镜查看晚来秋密室里的qing况。
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