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季芹藻无意识地发令自己都要羞愧的一声鼻音，本该平稳的呼也早就乱了套，一阵阵陌生的心悸与慌乱令他失了平时的平和冷静。

        季芹藻的心不禁震了震，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可以被这样念来，轻快甚至轻佻，厚重乃至沉重。

        因为力太大，两人的唇几乎是狠狠磕碰在一起的！季芹藻尝到了齿间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磕破了腔。

        “是。”柯秒转就跑，沉香冰魄可以凝神静气，化解火煞，她一定会尽快帮真真拿来的。

        季芹藻迅速地重新握住她试图抬起的双臂，却不防她猛地昂起来，一双虽然裂却依旧不失柔的双唇，撞上了他的唇。

        那是，顾采真的。

        少女忽然笑了笑，那样深沉复杂到一言难尽的笑容，季芹藻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她多数时都是恭顺地垂着的，安静地接受他的教诲，默默地练习法，连一个字都不会撞和反驳他。而今，却已是一日之，她第二次直呼他的姓名。

        “你先去！”季芹藻果断地对柯秒说，“去找紫玉仙要三颗沉香冰魄，快！”

        少女缓缓地侧了侧，看着前白衣如雪的年长男，“师傅。”

        那的尖闯他的嘴里，勾起他的便是一卷，发“滋”的一声，像是一惊醒了他！他忙腾一只手来推她的肩膀，却发现若是不狠力本推不开她。少女的尖犹如一条灵巧的小蛇，游过他的牙龈，过他的上颚，嘬住他的肆意妄为地着，他甚至尝到了她那微甜的津……

        季芹藻瞬间撤回了手，可顾采真的疼痛却没有停止，她的牙齿格格作响，前泛起一层血红，目光有些古怪，似乎神智也有些不清醒了。

        “采真！”季芹藻倒不惧她的攻势，只是担心她这不不顾的攻击法会自损自伤，所以一手住她的手臂免得她这般不要命的打法会让本就不多的灵力耗竭，另一手则趁着她又击来一掌时顺势将人制住圈在怀中，在她颈后一个手刀，将人晕。

        思及迷魂掌那污秽害人的特，他推断自己这女弟怕是陷了什么难以言喻的幻觉中，而这幻觉里，显然是有他存在的……

来，显然痛到了极！

        趁着她此刻安静来，季芹藻立刻输了一些灵力给她，只要她能靠她自己镇住心中的幻觉，自然就可以清醒。

        顾采真的发作毫无预兆，突然就不认人了，哪怕被季芹藻制住了一只手臂，她的另一只掌立刻带风而至！

        当那明亮却又带着阴影的笑容在少女脸上扩大到极致后，她又叫了他一声。

        季芹藻心中一松，以为她是清醒过来了，可等他细看她的神，却依旧觉得不对劲。少女的眸光很集中，几乎是盯着他在看，可却又很涣散，似乎看着他的同时，又穿透了他的，在看向别的什么地方。

        少女睁着双目，白一圈微微泛着诡异的淡红，衬得两只眸越发亮得犹如沾染了人命的稀世黑曜石，季芹藻从中看到了自己的影，猛然怔住了。

        她的手还被他抓着，季芹藻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对她伤势的预估太过乐观了。她如今的样，着实不像一般中了迷魂掌的人该有的样。

        他一狠心，朝着在他中为所为的尖，合齿一咬！

        觉到那双樱唇似乎张开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少女行动受限，怕是意识想要咬他，立刻颅后仰要躲，却被一个柔湿的东西扫过唇。一时惊讶，他微微张开了双唇，那东西便趁机钻了他的中。

        季芹藻看着她动了动眸的双，虽然倍尴尬，却还是试探地叫了她一声：“采真？”

        看着怀中的少女绵绵地向倒  ，他伸手接住她，打算将人扶到短榻上，再好好检查一她的伤势。不想，就在他低的瞬间，少女原本闭上的双目忽然睁开！

        柯秒拿了帕想给她一额的汗，却差迎面被她一掌打在！幸好季芹藻及时将她拉开，同时一手握住了顾采真的手腕。

        那双染了血迹的红唇再度张合：“季芹藻。”

        也许是因为尖被咬破，为了咬字清楚，她的语调又低又慢，有些凝滞，仿佛初刚刚化冻的河，带着尚且没有完全消的碎冰，缓缓过他的心上。

        一铁锈味顿时在他的腔中蔓延开来，少女吃了痛立刻本能地向后躲，终于松了。

        只是这一次，她叫的是：“芹藻。”低低的沙哑声音，把这两个字念得百转千回，仿佛这两个字曾经在她的底、眉梢、中、心尖……被大火淬炼，被烈焰燃烧……被念之又念，绕了又绕……

        见她的双唇轻轻地张合，似乎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他附耳过去，正好听到了她的后半句话：“……越是温柔的人，就越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