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而言,杨丹宁远就是她的信仰。
从此以后,朱砂痣是她,白月光是她,心血也是她。
稚气的女儿在一旁笨拙地安:“……没关系的爸爸,你还有我呢,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但是不能接受他。
在这世上,有的人把和婚姻当作需要,有的人只把它们当作生活中的一调剂,而有的人却把它们当作信仰。
毕竟,那是个尘封于遥远记忆里的人。谁能够想到,这段青涩而莽撞的校园初恋,竟然真的有死灰复燃的那一天。
十年的朝夕相伴,十年的栽培和护,他骄傲而彷徨,自负而焦虑,不知怎样才能彻底赢得她的心,但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真的失去她。
他很她,但不会再让她知。
从铃声响起到通话结束,电话那的陆朝晖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他哭得像个孩。
那个远在大洋彼岸的人永远也不会知,有个男人曾经因为听到她的婚讯而泪如雨。
陆朝晖知,自己不会再遇到比她更好的人了。因她不仅仅是他的心所,也是他心打磨的杰作,是他心上珍藏的宝藏,十年,他的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
而杨丹宁远呢?
尽心底仍有不平,尽心上仍有补丁,可是楼嘉悦不后悔。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很激他。
这个而丽的女孩,终于用十年的漫长光阴,把自己生生熬成了他心的朱砂痣。
这十年来,她必须得承认,一定程度上,她把原本应该针对杨丹宁远的怨恨和敌意都加诸到了他上,他越想要,她就越吝啬给予,他越靠近,她就越排斥,也越来越想逃离他。
他从此断了音讯。
他以自己为筹码,以光阴为代价,最终从他的边成功“窃”走了他小心翼翼收藏的珍宝。
十年的栽培和提携,十年的照顾和陪伴,他对她来说早已不是老板、同伴、兄长或恩师那么简单,她知,没有陆朝晖,或许也就没有了今天的楼嘉悦。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心涌动,整个人激动到睡不着。第二天早晨刮胡差没把自己的脸给刮花了。磨磨蹭蹭了好半晌,看着吉时已到,楼嘉悦换好衣服从化妆室里来的时候,他还在那里紧张地跟自己领的扣较劲儿,楼嘉悦一见,就有些心酸。
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她走过去,帮杨丹宁
他知,自己是太幸运了。
晖打电话:“……虽然我知你不一定愿意听,可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声,我结婚了……”
楼嘉悦显然是后者。
与其说他是厌恶陆朝晖、嫉妒陆朝晖,不如说他是忌惮他。因为他清楚地知,自己应该激他。激他在楼嘉悦人生最艰辛的十年里陪在她边,激他十年来对她不离不弃的提携和照顾,你看他将她照顾得多么好,让她既成熟又通透,既又不过分狷介,她聪慧而丽,始终骄傲地行走,面地生存,如今的每一幅面孔都恰好是他梦寐以求的模样。
他是她的良师益友,也是她的假想敌,这些年来,她在他的引导和或正或反的鼓励,一步步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终于,劈山跨海,一步步地回到了另一个人的边。
他愧疚而伤心地说:“对不起,是爸爸的魅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