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他谁也不告诉,盯着妹妹睡,在她侧卧到时便悄然离开,只着一件雪白单衣,从山脚三跪九叩慢慢往山走。不知不觉,漆黑的天幕微微泛白光,他发丝上沾满晨凝成的冰珠,膝盖位的衣料因为摩而破碎,青紫不堪的膝盖骨。
桃红柳绿吓得失声惊叫,侍卫们也都目瞪呆,惊诧不已,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难怪侯爷如此疼三小,却原来三小为了侯爷竟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不对她好当真天理难容。
虞襄满意了,用力拧了拧他手背上的肉,然后扬声冲镇国寺大喊,“苦慧,你给我听着,你让我兄长放屠刀清洗杀孽,焉知没有他边陲苦战保家卫国,大汉将有多少百姓陷战火之中血成河,没有他惩治贪官,多少
,拱手,“大师,那我们就一言为定。”随即匆匆山。
虞品言猛然回,双血红,“这话本侯不想听第二遍!”事关襄儿终,怎能就这样算了!
苦慧却避而不见,只遣了一个小沙弥,言,“施主杀戮太重罪孽难消,还请明日继续。”
她从轮椅扶手的暗格中摸一把匕首,在自己膝盖骨上用力划了一刀,温的血立时将厚厚的裙摆染红一大片。
虞品言却只摆了摆手,淡然起。跪,无论苦慧要他跪多少次,哪怕将栈上的台阶全都磨平,他也一定要治好妹妹。
虞品言拿她毫无办法,只得扯掉衣摆将她涌血的伤绑住,妥协,“听见了,我们这就回家。”
一众侍卫目怨愤,却敢怒不敢言。惹了侯爷不要紧,惹了襄儿小却是谁也兜不住。谁人不知襄儿小是侯爷的命。
“心疼了?能会我看见你跪在地上的心了?”虞襄抠挠伤,更多血,噙着泪命令,“你现在上跟我回去,日后也不许再来,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把这双彻底废掉!”边说边将给自己包扎伤的桃红和柳绿推开。
随行在他后的侍卫早已泪满面,不停说着‘侯爷,让属来吧’,他却充耳不闻,及至旭日初升,终于到了镇国寺门前。
侍卫被他满煞气的目光一刮,顿时噤若寒蝉,却听后传来一清亮的嗓音,“是啊,算了吧!”
虞襄动作实在太快,又加之跪了一夜僵,虞品言竟没能及时阻止,夺过她手中匕首后气急败坏的怒吼,“你这是什么?疯了吗!”
“侯爷,算了吧!”其中一个侍卫咬牙低吼。若是每日这样折腾,侯爷的双还要不要了?
虞襄在桃红柳绿的推搡到得他跟前,抬定定看他,忽然伸手拉住他衣襟,将他拉得跪倒在地,咚的一声闷响叫人听了牙疼。
虞襄摸摸他长满胡渣的侧脸,笑容明艳而诡异,“疼吗?”不等兄长答话,她继续,“我的心比你的膝盖更疼!若是治好我的要拿你的去换,索我就一辈!你若是明日还来,我就亲手把我的卸了,你信不信?”
“襄儿,你怎么来了?”虞品言想要迎上前,僵的脚却不听使唤。
“你这秃驴说什么!?”一众侍卫暴怒,纷纷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