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dao:“哈,她说自己小时候不是一般的凶。”
胡青diantou:“何止是凶,简直是个混dan。从小就穿男装,蛮横霸dao,招摇过市,见不顺yan人的就随意欺凌,什么坏事都有她一tui。叶老将军对她的行径恨得要死,三天两tou动手打架,半个月吼一次要逐她chu家门。”
夏玉瑾好奇问:“漠北人都不知dao她是女人?”
胡青白了他一yan:“你觉得家里有个霸dao儿zi,还是有个霸dao女儿名声好?”
都是丢脸,自然要选少得丢。
叶家抵不住叶昭的混账,又没脸承认她是女儿,只好对家里人xia了封kou令。
叶昭shen材gao挑,武功gaoqiang,说话zuo事都比男人更狠辣,说她是女儿,好比指着只老虎ying说是绵羊,gen本没人相信。
久而久之,漠北人都以为叶家有三个儿zi。
夏玉瑾想明白其间关键,问:“你既讨厌她,何苦要跟着她zuo事?”
“讨厌?或许吧。”胡青的思绪有些恍惚,他不自觉又想起六年前的晚上,再次陷ru那场永远也不能醒来的噩梦。
熊熊烈火环绕在shen边,腥臭的气息在鼻间漂浮。
漠北的雍关城破,叶家是首当其冲的屠杀目标,夫人妾室、丫鬟侍女、xia人仆役无一幸免。房屋的冲天火光中,他被父亲藏在柴房的杂wu筐nei,上面铺了厚厚一层烂草,叮嘱他“好好活着”。他yan睁睁看着父亲尚未冲chu大门,就被蛮金兵随手一刀砍xiatou颅,还当球踢着玩,笑着闹着,比较谁得球最圆,踢得最远。
鲜血顺着青石地面,徐徐liu淌着,侵ru柳条筐,浸湿了他的衣角,尚有nuannuan的温度。
父亲的shen躯静静躺着,苍老弯曲的脊背已永远睡xia。
他再也不会在夜里用难听的声音,念四书五经cui眠他ru睡了。
耳边充斥着野兽的huan声笑语,女人被□发chu的竭斯底里尖叫,男人愤怒的咆哮,那个疯狂大骂“cao2你妈”的声音,是素来懦弱的小ma吧?那个哭泣求饶的声音,是在自己受伤时,好心送药给他的红袖jiejie吧?厨房刘大婶八岁的儿zi小mao在空中飞过,落在地上gun了两xia,被利刃贯穿,再也不动了,他再不用偷偷找自己学识字,zuo秀才梦了吧?
还有谁?还有谁能活着?
他慌乱得失去神智。
极度的颤栗后归于深深的寂静。
ru夜后,蛮金兵在举着火把四chu1搜索,说是要找叶家的狗崽zi。
细细的搜索xia,没有落网之鱼。
“这里还有个小杂种!真会躲,找死你爷爷了。”
发现他的蛮金兵眉开yan笑,提着他的领zi扯chu柳条筐,然后愣愣地看着自己被拦腰砍成两段,连着手里的胡青,一起hua落地上。
满地血污中,胡青抬起tou。
恍惚中,看见红莲般耀yan的火光中,站着威风凛凛的战神。
凌乱的长发在冰冷晚风中轻轻飘舞,她浑shen被鲜血淋浴,琉璃se的双yan已杀至通红,右手持着滴血宝剑,左手朝他伸来。
他坐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走,”她说,“跟我走。”
被jian定的声音鼓舞着,他终于站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跟着她,来到柴房后面的墙bi边,那里有条她用来在关禁闭时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