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枪箭雨里磨练来的她,可以一个好将军,却无法成为一个正常的妻。
有这份亲笔签名的和离书在手,她绝对翻不别的花样。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那么明白事理呢?
满上京愿意在她手活的男人有许多,愿意娶她的男人却寥寥无几,她又心气傲,怎会甘心相夫教?像普通女人那般度过一生?若是和离,无论理由为何,怕是今生今世再也嫁不了。
可是她依旧愿意放过自己,选择和离。
叶昭轻轻地叹了气,“不喝莫低,棍棒打来的男人没有真心,这理我是懂的。原本抱着侥幸,希望两人相合,结果却是猫鼠相恶,这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早和离还能留几分交,路上遇见也好说话。若缠到底,只会两败俱伤。”
被灭门的叶家,被屠城的漠北,三千个铁血的勇士,成河的鲜血,堆成山的尸骨。
夏玉瑾将这份玩意反反复复看了几次,确认笔迹无误,顿时傻了,他满肚的气就像被打穿的鼓,所有休妻的念都被回肚里,只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真的愿意?”
夏玉瑾愣住了。
心心念念的事忽然就成了,夏玉瑾动得泪都快来了。
“不必多虑,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你无关,”叶昭看穿了他的心虚,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若是你觉得不好意思,便请我喝酒吧。让我们好好庆祝和离成功,好歹夫妻一场,恩断绝仁义在,以后也可个兄弟朋友!”
叶昭沉默片刻,方:“你怕是想偏了,不过是打仗落的习惯,方便随时起来冲锋或撤退,有次睡梦中还差遭了刺客暗算,所以现在枕没有武,我便睡不安稳。为此吓着你,却忘记解释,是我不对。”
三年时光很快就会过去。
“活阎王”的称号背后是如铁的与信念。
夏玉瑾心大石落地,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就连看着叶昭也顺了许多,半开玩笑:“这样也好,反正你也不喜我,和离了至少不用睡觉也带着兵了吧?别看了,好歹安王府是我家,人也是我的人,你这小动作是瞒不过我的。”
尘埃落定后,夏玉瑾才开始到心里发虚。
“但是……”叶昭顿了一,为难,“我们的亲事是太后赐婚,至今不过三四个月,若是和离得太快了,就太伤圣上和太后的一片慈之心了,故我将和离之期定在三年后,到时候我会亲自上殿,将此事奏知圣上,你看如何?”
夏玉瑾
夏玉瑾脸一红:“那你新婚之夜还带什么武?吓唬我吗?”
夏玉瑾看着和离书,如今是德宗九年,落款的时间却是德宗十二年。
他……是不是得有过分了?
叶昭再:“和离书已交到你手上,只要你签名盖印,三年后送去官府备案就可以了。你我夫妻一场,就算是孽缘也是缘,好歹要给圣上、太后、安庆王府与镇国公府都存几分颜面。”
叶昭很怪异地看他两:“对付你还用得着武吗?”
轻描淡写的叙述,将漠北的惨烈战事传闻,再次涌上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