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是不行了？”陈萱有些失望。

三舅爷的话给陈萱提了醒儿，陈萱觉着，要是能在墙上刷大字，倒比在报纸上印刷省钱。她自己就有空，可以去刷墙，连人工都省了，无非就是花些刷墙的颜料钱。陈萱认为，三舅爷果然是人老有见识，待魏年回来，陈萱同魏年商量，魏年说，“这墙又不是你家的，人家都是有主儿的。老家能这么，是因为老家村里人少，一村儿也就一两千人，低不见抬见，不是族亲也是乡亲，这么没事儿。你要在北京城这么，你看人家依不依。”

了广告不理想的事，三舅爷问，“啥是广告？”

魏年绝不是个懒人，他受新派思想的影响，甭看在家是男主外女主，到了王府仓胡同儿就完全不一样了，像这种帮着端端饭菜摆摆盘碟的事，魏年都是顺手就了，完全不是那种君远庖厨的类型。

“亏就不成，这亏的可是白花花的大洋。”陈萱看魏年也没好法，一拍炕沿儿，自炕上来，说，“先吃饭，吃过饭看书，明儿再继续想。”

如果就陈萱和三舅爷，一个月哪里能花两块大洋，这不是犯罪么。俩人五钱就能过一个月，可加一个魏年不成啊，魏年嘴刁，在家里时，自陈萱了门儿，他都要时不时的个菜的。如今这搬来自己住了，每天吃啥喝啥，都是魏年说了算。尤其他们是打七月搬来的，那时天气转凉，魏年夏天荤腥吃的极少，他的话说，见着不大提得起胃。可到了秋冬，魏年就要求，每顿就要有鱼有肉，不然他吃不饱。

三个人一张桌吃饭，说到这吃饭，自陈萱魏年搬来，老太爷交待的，要立两本账，草莓的帐一本，日常开销的账一本。草莓的花销，老太太是不的，改建房门窗的事，该多少，老太太支钱时很痛快。毕竟，这是为了明年的草莓生意。可是日常开销这里，每个月老太太是算好了，米面都是公中一买了给王府仓胡同儿这里送来，其他的菜疏肉的钱，一个月两块大洋，要是花超了，你们自己填补。要是省了，老太太也不追究。

陈萱不觉着三舅爷是乡来的就没见识，她自己也是从乡来的，陈萱拿一份报纸细细的讲给三舅爷听了，“在这里印着的，这小小的一块儿，是介绍我们帽店的。哎，花了钱，生意也没见增加。”

魏年跟着陈萱一同到厨房端饭，同她说，“别成天在家闷着想，有空去逛一逛。法在家里憋可憋不来，人只能越憋越闷。”

“那明早儿我跟阿年哥你一起坐车去，我想随便在街上走走，东单那块儿人多。再到帽店看看。”

为这，一月两块大洋的菜钱都

三舅爷不懂这个，三舅爷说，“这北京城太大了，开家铺还得花钱印纸上才能叫人知，要是在咱们乡，喊一声，大家伙就都晓得了。哎，这北京城也喊不过来。再有就是，要不，找个会写字的，在墙上刷一排字成不？咱乡还有这个，虽然人大都不识字，可也有识字的，要是走一了，一问人家，就知这是啥字了？”

“不行。”魏年给了肯定答案，同陈萱，“你也别太着急，新铺鲜少一开张便顾客盈门的。你们的帽不是也在咱自家铺里寄卖着么。我给你们算着，倒不至于亏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