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唇角翘起来,同魏年,“不知为啥,我就觉着心里怪的。”
陈萱不觉笑了两声,她是个实诚人,也不否认,“是,去这一趟,心里特。”所以,这些天魏老太太一直寻陈萱的不是,陈萱本没放心上。因为她觉着,去这一趟可是长了大见识,随便魏老太太怎么说都值啦。说一回去东市的事,陈萱就拿起笔,对魏年严肃,“别跟我说话了,我得抄诗啦。”
陈萱使劲,住了笔,同魏年说,“那天大嫂带我和银妹妹去东市,我们走着去的,一路上见了好多店铺,那些店铺的招牌,上的字我九成九都认得!”陈萱说着,睛都是亮晶晶的,离去东市那日都半个月多了,陈萱说起这事都是心喜,可见她有多么喜悦。魏年一向机,自然看陈萱的喜悦,唇角不由也微带了几分笑意。陈萱认真的说,“阿年哥,这对你们这样的聪明人来说,这都不能算事儿。可是,对我,就是一件,”想了想,陈萱方,“也不只是兴,就是有种说不的滋味,这么大的北京城,认了字,经过了什么店铺,哪条路,这些我都知,都认得,就觉着,心里忽然就塌实了。阿年哥,你知我当时在想什么不?”
“对。”魏年。
因为从魏年那里确定了这个叫草莓的是个特别贵的果,陈萱那把草莓种来的心更切了。
魏年促狭,心里暗暗给陈萱取一外号,就叫陈特。
魏年玩笑,“我看你不是怪的,你是特,特别。”
然后,她又等了两天,种还是没动静。
第14章红了
陈萱,“我也不懂诗,就是借着背诗,多认几个字。”
妹新借给她的。这几天都在忙草莓种的事,陈萱白天没空,就晚上空抄了。
回忆了一回去东菜市的路程,陈萱问,“阿年哥,我说的路都对吧?”
“我当时就想,就是万一跟大嫂和银妹妹走散,我也不怕。这些路的名字我都记在心里了,就是现在,叫我闭着再走一遍到东市的路,我也记得。”陈萱闭着睛,慢慢同魏年描绘着路程,“从咱们住的甘雨胡同来,经丁字街,一路向南是王府井大街,你家的铺就在王府井大街上,我们还远远看了一,一直王府井大街走到,经东长安街向西到祟文门大街东单牌楼那儿就是了。东市的闹就甭提了,我这辈都没见过那么闹的地方,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货,有好多菜好多果,我都不认得。可我就是觉着,怪的。还有绿睛白肤一卷的怪人,银妹妹说那是洋人,我才晓得的。我没敢多看,可我想,要是阿年哥你见着洋人,就能用洋话跟他们说话了。”
陈萱不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她是个遇事会努力想法的人。
魏年看她抄的认真,提醒她,“现在都行白话文,这种古诗没人写了。”
“想什么?”
“认字这么好?”魏年还佩服陈萱这认字的神,就是现在陈萱每天为草莓种的事心发愁,每天晚上也必不忘抄几首诗,认几个字的。
陈萱就想了个法,她趁魏老太太带着云儿去大栅栏的戏园听戏时,自己去了一趟东市,找到了那卖种的小贩。小贩远远一见陈萱,恨不能直接用袖遮住脸赶紧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