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有酒有月亮，这才叫气氛。

“一也不行吗？”她蹙眉，有些失望。

“呃？你怎么知是他教的？”

“这么无聊的事只有他能想得来。”

他默不作声将两样她不喜吃的菜拨到自己碗里，忽然听她问：“陆千乔，你平常最喜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回答得特别顺溜。

好人啊……陆千乔怅然地望着天边刚刚升起的一轮小月亮，这种时候，他该说什么呢？

她笑得眉开花，抱住他的胳膊：“陆千乔，你真是个好人。”

辛湄急了，挣扎着要起走到窗边

“了解之后的事……”她顿了顿，再喝一杯酒，“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我们要一步步来。”

陆千乔低喝汤，面上似乎掠过一丝笑意，轻声：“赵官人又和你胡说什么了？”

陆千乔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她碗里：“吃肉。”

“你要打仗么？”

一看就知她是富贵，从没吃过苦。小桌上四菜，她只捡排骨和竹笋，茄萝卜一概不沾。

“你就说嘛。”

他想了想上次熊妖被打得吐白沫的模样，定地摇：“不准喝酒。”

他淡：“问这个什么？”

辛湄只好埋喝酒，不防他将那一沓纸拿过去，一张张翻，一面翻一面好像还在隐忍的笑，翻完了又放在一旁，问她：“你了解了之后，要什么？”

“没，我去外面镇上吃。”辛湄笑眯眯地转要走，“晚上月亮起来的时候我再来看你！陆千乔，花不要扔掉哦。”

辛湄睛一亮：“好啊。陆千乔，要不要喝酒？”

他就是不回答，辛湄从怀里取一沓纸，上面满满的写的都是问题，从你最喜什么颜到你最喜吃什么，问得五花八门。

他一手住她发的额，声音很淡定：“你醉了。”

“次不要这样跑来跑去。”他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了台，“留来吃饭，今晚不许赶夜路。”

他扯住她的袖，抬手在她发上轻轻拂了一把，上面沾染了山林间的湿气，凉阴阴的。

他继续淡定：“太小了，我看不见。”

辛湄倒了一杯酒，搜刮肚地考虑要怎么营造所谓气氛。这个赵官人没教她，所以她想得抓耳挠腮，还是什么也没想来。

他啼笑皆非：“幼稚。”

回到屋里的时候，小月亮越发明亮了，她搬过来的两筐花就放在窗台，映着银白的幽幽月光，从那没打采耷拉的花里到底也还能看花前月的味来。

他犹豫了一，终于：“不许喝多。”

她一个劲去挠他那只碍事的手，却怎么也挠不来，只好继续指着月亮：“你看啊，我的心在天上挂着呢。”

辛湄这时才觉得饥辘辘，这两天光顾着搞定他了，连饭也没心思吃，当即放酒杯，夹了一筷茄给他：“吃菜。”

辛湄嘟起脸：“我想了解你呀！”

陆千乔见她脸上红通通的，说话时酒气外溢，便不动声地提起那壶酒，轻轻一晃，居然已经空了。他正暗自心惊，不防辛湄一把抓住他的袖，凑到边来，一手指着外面被乌云遮去大半的细细的小月亮，一面说：“那个……对了，陆千乔，月亮代表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