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改挂西医。”
回答得还真是冷淡。
为什么有些人的脸,能如此模棱两可?眉梢一扬,就凌厉得可怕,像是要来揍这嘴欠的大夫。眉低垂时,又那么乖。
正好她和迟佳中午准备请蒋方卓吃饭,谢他上回送她俩回酒店。
反正向南星已认定了,他一走这个门,就会把她开的方扔了。
分明在说:能耐了?
生谁的气?
他肯定是不懂怎么煎中药的。
向南星改。
直到几次被隔同事以及隔患者的目光打搅,向南星才放开商陆的劳,取了压板,去看他的苔和悬雍垂。
他扬起的尾音,并不怀好意。
向南星挂了电话,迟佳就问:“学长多久到?”
更像是在气那个,明知他会把她方扔了,却还特地嘱咐药房“代煎”的她自己……
迟佳“哦”了一声:“那我去补个红。”
沉眉敛目的模样,倒神态自若。
商陆拿着她开的方走了。
向南星住他的劳:“有没有觉?”
说着便
商陆人一消失,向南星就气得把桌上的墨镜扫到了地上。
“不是你说,我要么让你号脉,要么走人?”商陆一顿,语速刻意放缓,慢慢吐三个字,“向大夫?”
向南星12一收班,就脱了白大褂,换回自己的羽绒服,打电话喊迟佳从酒店来。
向南星抬看他一。
她该去见能让自己开心的人。
“说是还有三五分钟。”
就不到彻底不他么?
向南星呼了一气,开始帮他号脉。
“没有。”
反正他也没指望她能治好他……
而她抬撞见他目光的那一刻,他的脉象分明更急了。
嘚瑟吧……
隔桌的同事,却已经毫不掩饰地看向这边——
好像也不是。
一个字都没再多说。
向大夫是被这来势汹汹的患者吓傻了?这么明显的冒症状,她却去患者的劳?
即便如此,向南星还是默默地在方后加上“代煎”二字。
这才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上,从没移开过。
那可是消气的位,化结疏肝的。
又是何必?
*
隔桌的同事今早已刷新了几次对向大夫的认知,赶紧埋忙自己的去了,不敢招惹。
气他么?
那刻意拉长的语速,哪是在尊称她“向大夫”?
“再来找你?”
上回在自家楼见到他,他就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衬衣,袖还卷到手肘,大概就是这么染了风寒。
向南星在医院门等了五分钟,见迟佳自对面路挥着手朝她走来,才开始给蒋方卓打电话,问他到哪儿了。
*
他刚才去而复返,也只是为了确认这个奇奇怪怪的女大夫是不是她吧……
他的脉象浮紧,风寒无疑,而且偏急乱,肝气郁结,看来是很生气。
*
迟佳走到向南星边时,向南星刚讲完电话。
可嘴上始终平静得就跟不认识他似的:“一副吃三天,三天没有好转,再来找我。”
万一……他没把她开的方扔了呢?
向南星观鼻,鼻观心,忽略掉。
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