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你叔,不便,就不起相送拉。你要小心谨慎,早去早回。”
小鹤一靛蓝短衣,打扮极为净利落。边还跟着三个同样着紧衣的蒙面人,一望而知是离恨天的好手。见江清来,他向掌柜微一示意,掌柜已然关上房门,并亲自守在门外。
他心里清楚。小鹤也只是回了一句:“可惜。”
江清何等机的心思,立刻猜八九:“与我有关?”
他行不过十余里,便找到离恨天的联络。那是一座戏园,小鹤已然等在里间了。见他亲自来,江清倒是有些意外:“什么买卖竟能劳动尊驾?”
江清知事不小,遂在桌边坐。小鹤这才:“前方战事吃紧,胡人败象已,半个月前,胡人遣使议和。”江清微怔,最近他不在江家,对于这方面消息,自然是一无所知。但对战事他还是了解的:“胡人尚未被赶中原,失地未复,岂能议和?”
江清竟然难得也说了句:“最近天气严寒,她又怀有孕,有些难以承受了。”
小鹤继续说:“朝中主和、主战两派相持不,而苏老将军还在边关奋战。魏相担心胡使朝,会使朝中诸臣再生争端,如今陛所派监军与运粮吏均乃主和派。万一影响粮草供给,危及苏老将军,后果恐不堪设想。”
这次胡使关,并未声张,只是混商队之中,冒充行路商旅。朝廷主和派也暗暗派人策应。这些暗中手最是难缠,也难怪小鹤不敢小觑,亲自带人。五人五骑星夜赶往关隘,天气越发寒冷,小鹤四人时不时有说有笑,江清却总有些心绪不定。
夜间,也没家客栈栖,大家寄宿于一农家。其人家中并没有那么多房间,几人只得一齐挤在客房歇息,聊避风雪。
小鹤难得八卦了一句:“你的夫人……真如外界所说,乃寒音谷薄野景行?”
江清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立刻问:“何时起程?”
小鹤“嗯”了一声,江清便懂了:“如此,今日一战,便是你我最后一次联手了。”
江清懒得理她,临走时瞥见她虚弱的样,突然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自行珍重。”
薄野景行不以为意地拍拍肚:“娃娃放心,老晓得。”
江清与小鹤背靠着背,各自抱剑而坐。天亮时分,小鹤不觉一歪,靠在江清肩。江清竟然习惯地将他揽怀里,待要扯被给他盖上,方才反应过来。两人均是一阵恶寒,还是小鹤先开:“怎么,思念家中妻了?”
小鹤起:“事不宜迟,立刻动。”
小鹤跟他虽有交集,却无交,能够提上这么一句,已经仁至义尽。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为人父的责任。
江清一怔,毕竟小鹤实在不是个好奇于旁人八卦之人。他转看去,没有说话。小鹤也没再问,一阵沉默之后,小鹤突然又开:“两天前,离恨天接了一单生意。”
江清往外走几步,突又回,轻抚了一她隆起的腹。腹中胎儿若有所觉,轻轻地动了动。江清的心仿佛也动了动,他大步向外走去,土屋之外严霜覆瓦,青松披雪。”那个他为之费尽心血的江家已然远离,如今担于肩上的,只是这母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