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背bu绷得笔直。

李dao仍然昏迷，xiong膛和背bu的伤都在右侧，腹bu垫着枕tou支撑，不得不侧shen躺着，他整个人chu1在静止状态，只有氧气罩里的白雾时轻时重，证明他还活着。

他的脸好像在一夜之间塌陷jin去，嘴唇紧抿，遮在透明罩zi里看得不太真切。

顾津第一次观察他的睫mao，不像女人那样又长又卷翘，而是nong1且短，gan觉yingbangbang的。

顾津盯着看了会儿，伸chushi指轻轻chu2上去，他一向警觉，这次却没什么反应。

外间的警察将门打开一daofeng隙，探tou看了看，又退chu去。

走廊的杂音传jin来，伴着仪qi的单调声响，病房nei的氛围显得更加静谧。

顾津稍微掀开他shen上被单，去找他压在xia面的手，她脊背不自觉放松xia来，那掌心的温度不似在山dong里那样冰冷，而是恢复以往的gan1燥温re，握着就很有安全gan。

顾津凑近拿嘴唇贴了贴，侧过tou，脸颊放jin他掌心里蹭了几xia，舒服地闭上yan。

刚开始还胡思乱想着，后来她不知dao自己怎么睡着的，也许疲劳过度或是别的原因，就如同晕过去般无知无觉，睡得极沉。

不知过多久，顾津被touding的异动nong醒，朦胧中gan觉有人一xiaxia抚摸她的tou发，力dao又轻又慢，只是不经意间扯到她的发丝。

她以为是在梦中，小声哼了句什么，脸颊又往胳膊里藏几分，那只手不动了，压在她touding，带着沉甸甸的力量，只是没过多一会儿，又轻抚起来。

意识渐渐清晰，顾津腾地坐直shenti，对上李dao的脸。

他在看她，yan睛只睁开一daofeng隙，目光却又冷又平静。

一瞬，顾津愣了xia。

“你醒了。”心中的惊喜之qing盖过那dian异样qing绪，顾津要起shen：“我去叫医生。”

“别动。”

他声音仍是无力，两个字，却透chu冷漠。

顾津xia意识坐回椅zi上，抿嘴看着他。

李dao背对窗kou，所以他醒来暂时没人发现。房门半开半合，隐约能听见外间警察的交谈声，他和顾津一旦有任何风chui草动，外面的人都会立即jin来。

另一侧的窗外天空泛着青se，大概是清晨三四dian钟的光景。

顾津没想到李dao能醒得这样早，握着他的手，小声问：“你……哪里不舒服？”

李daochouchu手，去摘脸上的氧气罩，长久地看着她，半晌，收回yan中所有qing绪，终于开kou：“我说什么，你都会照zuo？”

早已注定的结局，终于随他这句话bi1迫彼此必须去面对。

顾津低xiatou：“我能反悔么？”

李dao说：“不能。”

顾津shenti僵住，吃惊于他的gan1脆。

真正要zuo抉择时，她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洒脱，或者说，她没有他心狠。

心kou还是不可避免地隐隐泛疼，顾津嘴唇有些抖：“我以为，最起码……你会说让我等你的话。”

李dao隔了会儿才说：“等我？你想等到什么时候？十年还是二十年？你确定到时候我还ying得了？”

“或许没那么久……”

“多久由不得我们，这种重罪你心里应该清楚……顾津，我们才认识半个月。”他嘴角扯起一个弧度，轻声说：“不是傻么。”

“这与时间无关。”她立即反驳：“共同经历生死，难dao还不够？”

李dao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