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扭看着他,半晌,慢慢转开视线,不知不觉中,烟被自己不大不小的弯痕。
认真辨认了会儿,仍然觉得像幻听。
李更不知如何作答。
车行在笔直宽敞的公路上,长到仿佛没有尽。
李缓缓问了句:“想去找你妈妈么?”
偶尔有大车轰隆隆飞驰而过,顾津这时候开:“如果没有我,你们应该都安全了。”她顿了,“或许顾维也还活着。
面是深不可测的谷底,视线拉远,穿过树尖儿,看见刚才那片天空。
静默着站了会儿,两人没有说话。
顾津轻轻偎了去。
李拆了片香糖卷嘴里,也递给她一片。
他笑着:“我自首,讲实,换回你的自由。”
顾津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李嗓中涩,结一,使劲吞咽了一:“自首也许没你说的严重。”
就在顾津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忽然听他说:“要不,你忘了我?”
分,忽然转晴。
李将车停在靠山一侧的荒草地上,拉着顾津,穿过公路,来到另一侧的栏杆。
李默几秒,最终还是玩笑着说了句:“不想去就回上陵,想去就光明正大的去,也许换一种方式,你能更自由。”
李来抱她。
顾津没再问,两人陷沉默,并肩站着,眺望远的天空。
李看她几秒:“少吧。”却没阻止。
李没开。
“那我呢?”
顾津不解:“什么意思?”
“那你呢?”
在嘈杂的环境中,声音轻到随风飘走了,顾津几乎怀疑不是这男人发来的,更不知这几个字他咙有多艰难。
她的脸颊蹭两他,说:“我知……抢劫罪视节轻重,会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是无期或死刑。”
一行七人,最后只剩他们两个。
“五年?八年?你要我等你?”
李说:“错在我们。”
他心怀满满的愧疚,被遗憾与懊悔折磨,一面是兄弟大仇,一面又想自我救赎,更难抉择是旁边这姑娘的依赖跟两个人的将来,他万般不舍。
她抬起
李被到悬崖的边缘,茫然四顾,不知如何退。
顾津又问:“我们真能成功去么?”
天边洒落万霞光,红粉与橘黄相接,然后是大片大片暗淡的蓝。云的颜更加重,边缘又如棉絮般轻盈透亮。
他答不上来。
山谷的风顺脚底袭上来,她指尖有抖,不得不拼命攥紧拳。
顾津说,“顾维不是想?”
顾津接了,却说:“我想烟。”她了鼻:“我了?”
一声轻响,尾腾起淡淡烟雾,李再次转,看着她。那烟还是先前他买给顾津的,还剩大半盒,她烟瘾并不大。
她着烟,没说话。
“嗯。”他膛微微震颤。
李姿透几分颓懒,香糖的锡纸无意中被他搓成长长一条,夹在中指跟指间,如着一烟。又勾起小指挠了挠发际的位置,才将锡纸扔掉。
时间在走,直到天边斑斓的晚霞不见踪影。山灰突突,偶尔被来往车灯照狰狞扭曲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