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不知何时睡着的,小小一团在他怀里,也许累坏了,甚至发轻微鼾声。
有时候这大块男人幼稚得可笑,顾津渐渐没了脾气,重重靠回他怀中,懒得再动。
他动作轻悄地解开她领的扣,将衬衫拉她肩膀,借着月光,指肚摩挲她手臂那枚似蝶又似云的印记。
上帝说,人的一生我拯救。
后来,他躺在故乡的废墟中,大雨拍打着他脸颊,视线模糊,有个姑娘撑起外套帮他遮住风雨,上只穿一件灰的小背心,她问他是不是老伯的亲人,李忘记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却始终记得她臂上这枚小小的胎记。
大伙儿知这一晚李不会合,所以也没跟他客气,都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的松开又把人捉回来,反复两次,耳边是他没完没了的低笑声。
黑夜对失眠的人来说是种煎熬,李那时躺在床上,越自己睡就越清醒,后来不再求,找些别的事,喝酒、健、吃夜宵、折腾女人……
顾津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歪靠着他手臂,抬手挠了挠颈后的蚊包。
但那时候,他相信是老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只是代价太大了。
大家都以为明歆的死是他如今决定的关键因素,他却从未同别人讲起过父亲。
绵州地震的那几分钟里,他正在上陵盗珠宝。
顾津一惊,不安地扭了扭:“去车里什么?”
李盯着窗的睛直泛酸,疲倦,意识却亢奋清醒,他了眉心,估摸大家休息的差不多,准备叫醒他们尽快赶路。
伴着大雨,两人低声说着话。
顾津蓦地转醒,缩回了手。
李低,嘴唇印在她指尖和蚊包上。
李了,低看向怀中姑娘。
老父亲选择这个时间离开他,是种很讽刺的惩罚。
曾经多少个夜晚,和现在一样,他脑一片清明。
李被她一撞,后背贴紧墙。
他话中某个词令她心涌起一丝甜蜜,也恼他的轻佻,就在想着怎样接话的时候,他不动了。
“那把件儿没来得及买。”
李毫无睡意,透过残破的窗,能观察到远公路上的动静。
凌晨两的时候,大雨终于停歇。
两人先后离开,让他终于看透。
他看着球赛,等城市的天空由黑转青再转明,后来,他渐渐明白,失眠是这份职业的不安和愧疚带来的。
“男人动心的同时就想动了。”他声音混不清:“时刻好准备。”
李从来都不信。
她肌肤凝脂般细腻,李遗憾的叹了声:“可惜了。”
“……什么?”
他把怀中姑娘换了个手臂枕,掏手机翻着通讯录,老父的号码他始终没删除,也知这电话永远不会再打来。
李向后挪了挪,稍稍远离她:“睡吧。”他拎得清此刻境,让慢慢平静,没再逗她。
李俯,在她手臂上轻啄了,然后久久望向窗外,目光不乏锐。
他拿嘴唇来回蹭着她发鬓和脸颊,忽然说:“去车里?”
却在这时,尾忽然划过几凌乱光亮,他警惕的快速转,有两
顾津刚才问他金盆洗手的原因,李想起死去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