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指了指景深手上的碗儿:“我们来看大橘的,想教你跟富贵叔说一声儿好院去。”
景深本想再说句,却却接到小姑娘使来的。尔后夏意便往两人碗里夹菜,笑咍咍:“爹爹莫气,景深又不认得崔伯伯……”
忽似举错例的夏先生沉默须臾,随即:“既如此,怕猫的与怕狗的一致,何至于落得个‘怪人’称号?”
夏意也不知从何讲起,只摸摸耳垂回想:“我其实鲜少见他,不过从我记事起爹爹就和他有往来的,那时候常听人说他是个怪人,见着猫便要发一阵疯……如今已是好的了。”
她摇摇:“我只晓得爹爹会帮他买些作画须得用的。后来有李叔替爹爹,他将崔伯伯的画儿卖去换钱,买画材跟米粮肉菜给他,余的银钱就算作是李叔的薪金。”
话次间来了易家院前,院门大敞着,夏意探看去时正巧见易小满端着一簸箕碎菜叶从厨里来,遂叫了声。
小满应,边空一只手往景深手上的碗里试探一,拿指蘸了一块芋泥了。
“嗯。”
毕竟若榴人都那人叫“那怪人”……
先生听了这事,亦是停碗箸,正:“甚么是怪人,他姓崔,你与小意都该叫他声崔伯伯。”又解释说,“他如今瘦成这模样,皆因霜降后大病了场,想起些往事罢了。”
夏意歪看他,没有问什么。不过从他说了“一个怪人”时就隐约猜到是谁人了,待在饭桌上听他将这事细细说了遍后就晓得当真是她想那人了。
“方才遇着个怪人,待会儿再说与你跟先生。”
怕狗的夏意:“……”
第30章雨云
易小满忙竖起指比在嘴边,示意她小声些,等走近了才说:“我跟我三哥还歇着呢,你怎么今儿来了?”
易家西面住的是老林家,东边儿为邻的便是王富贵,教小满与富贵叔说一声倒容易。
“嗯……”他搪着。
景深回学堂时饭菜还在薪火上造化,肚叫了半晌的夏意只差吃了给大橘备的芋糊去,帮着景深倒桶才问:“你怎么这么慢呀?”
景深愈发茫然。
夏意摆,景深这才放过这事。
景
饭后二人没作休息就端着芋糊往富贵叔家去了,景深在路上又问起那位“崔伯伯”来。
“不过,”少年约摸是觉得自己太过好奇些,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上声,“为何他要托人去,自己去不得么?”
“我们的话岔儿是这个么?”
他笑:“怪到那时先生替我选颜料时熟会得紧,原是买多了。”
夏先生,景深虽闭了嘴,却更好奇起来。
“他怕猫自是有缘由,若因他怕猫就说他是怪人的话,那怕狗的岂不是也要被叫怪人?”
那人自了那冷气后始终咳着,许是见他应了便转回去了,背影清癯不见任何猥琐姿态,更甚还颇有些气度……
“喔……可这和猫有甚系,就因他教猫挠过?”
景深听后叹讶句:“我竟不是一个作画儿卖的。”
阿全家门外见过的人便是他,那时也和他说别碰猫儿的话,只那日他瞧着好歹还有些血,不似今日已瘦成了芽菜。
“倒是神秘,先生何故与他有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