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景深说话,她转问阿溟:“阿溟哥哥,你如今多大?”
“阿——”她本是想叫阿溟的,却苦于不知该怎么叫他,他看上去年长她许多,若直称他名字有些不合宜,于是脆忘了早间景深的话,“阿溟哥哥,你帮我拿吧。”
阿溟却不同于二人——他手上没鱼。一时有些后悔为何不钓五条鱼,那样给了李叔与阿宝后这边该还有三条,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负责添柴闻味儿了。
她想着,阿溟便将两条去了鱼鳞剖了腹洗净的鱼送来她底,还跟来只兴奋的猫。
“易寔还大我三岁呢,他就没让我叫他哥哥。”
“嗯?”夏意有些心虚问,“那我该叫他什么?他瞧着比我大好多的……”
鱼肉微烤油后,鱼腹中的佐料便散发更诱人的香气,半熟之际夏意只手从提匣取了个小罐来。
景深则才反应过来似的,奇怪地看着她:“你作何叫他哥哥?”怎不见她叫他一声哥哥。
绕圈找石,拢共找了三块适宜人坐的回来,这才得以坐……景深人可真好。
听来是常烤鱼吃的,景深问:“先生好吃烤鱼?”
一人拿着只,将鱼送去火上烤起来,鱼在火燎蜷缩,发“滋啦”的幸福声。
夏意见他气鼓鼓,也没再招惹他,待鱼熟透时从提匣最底一层取了三副碟筷来分鱼。
对着碗碟里的鱼,气了许久的景深再憋不住话了,僵着声问:“这鱼你从哪儿来的?”比先前他叉的鱼还要大些,问着手上替一旁垂涎许久的猫儿夹了小块
阿溟欣,不是他俩一人一条就好……
“伯伯又是谁?”
将佐料分成两份鱼肚里,用长又尖的竹棍儿穿好鱼,边和二人说它来历:“这是爹爹夏日里亲自削的,之前的烤了好些次鱼都黑透了。”
“嗯,不止烤的,还有蒸的、煮的、焖的……好多好多鱼,所以我也跟着吃。”说着面委屈,“以往伯伯还在学堂时,他比现在清闲得多,常来钓鱼的。”
“早些年若榴落第的书生,悬杪堂修成后就在里教书,前些年却寻了门路到襄云的一个学院去。”夏意娓娓来,将第二条鱼穿好去他手上。
景深没再问去,像是回到了与宁家兄弟偷偷烤鱼的时候,一心盯着鱼看并翻转。
言之意,叫哥哥也没错的。景深哼一声:“我大你一岁就不算大吗,怎不听你叫我哥哥?”
猫爪:“喵。”
“十、十九了。”阿溟答话时又磕绊了几分。
“你瞧,他大我五岁。”
夏意了小罐上的木,教两人将鱼摆好浇起汁来,“这是我拿秋油、醋和盐兑的,待会儿保证有味的。”
“嘁,罢了罢了,又他何事?谁又稀罕你叫哥哥了。”午间才与易寔有过不如意的景深撇撇嘴角,不屑转去翻转手上的鱼。
“欸。”阿溟木着脸接过鱼。
蓦地被叫了声哥哥的阿溟愣住了添柴火的手,好会儿才反应过来作势去接那小罐儿,却见夏意摇了摇,:“是拿着鱼。”
夏意接过刀与鱼,又在鱼上划开几,从提匣第二层取了佐料来——切好的姜片、洗过的花椒、几蒜、切成段的葱以及一些芫荽……
阿溟:“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