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照片里的族，很多已经消亡，那些茂密的森林，森严的山川，质甜的河，现在可能变成了农田变成了牧场变成了矿山变成了工厂变成了城镇，很多种动和植已经永远地消失了。德鲁伊们或许可以凭着对于这些消亡的种的了解来再现一个种，但那些细微的演化痕迹，则不是德鲁伊们可以靠想象就能再生的。

一直以来，左林都很仔细地孙棣桂给他的那些笔记。由于他在医学和治疗技术方面的积累并不很深，对于宗教和人文方面的容也只是当作某种游记大大咧咧地浏览过去，他从来没有意识到就是在这些记录里，孙棣桂靠着观察和比较，整理了那样宏大的想法。

好在孙棣桂提到了笔记之后，左林几乎可以立刻拿笔记来对照着看。当时那么多笔记到手之后，五壮就让张聆和德鲁伊议会派到他那里去协助他行工作的几个侍从们一起将所有的笔记扫描成了图形文件，集合成pdf文件，然后，他可以将这些东西放在笔记本电脑里，带着这些珍贵的资料到跑。

之后的几天，除了吃饭和例行得已经成为条件反的锻炼之外，左林几乎一直窝在房间里对照着那纲要的论文看相关的材料。也幸好他之前已经大致浏览了一遍孙棣桂所有的笔记容，这才能够比较快地在没有索引没有任何检索方式的笔记里找到需要的容。

对照着看了这些资料之后，左林算是明白为什么当年孙棣桂会被教廷认来是个德鲁伊而不是个正统的教徒了。能够对于那么多种信仰形式行分类归纳，对于各种系行简明扼要的叙述和评说，绝不是仅仅凭着图书馆里泡上几年就能够完成的。这些必须是要有相当直观的了解乃至于切的验才有可能到。哪怕是现在资讯如此发达。人们的思维如此活跃，教廷所属的图书馆里都未必能够有那么丰富翔实的资料，更不用说100来年前了。不知孙棣桂当时是于什么样的想法，心有着怎么样的冲动，才让他在那样的环境里不不顾地写这样一篇论文来。而后来，又不知是怎么样的一群人，在几百年来一直在冷静与炽之间平衡，在崇与世俗之间摇摆的教廷里排开了可以想见的压力，来以孙棣桂这个遭到教廷通缉的异端的论文为蓝本，加了大量教廷自己的资料积累，写了这样的东西，并且还作为一种介于教材和参考书之间的存在，在信徙之间传。

而对比参照了那么多资料之后，虽然左林知他不可能上将自己的理解转变为在修行上的实践，转变为能够从一个系跨越到另一个系的理解力与作力但是至少左林觉得有些豁然开朗。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回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此第三境也。……生活在都市里略微染了一些小资好的左林原先看王国维的关于三重境界的叙述，只是有些薄薄的一层觉。但是，到了现在，他觉得，这实在是很辟的论断。但是，为什么之前自己没有能发现呢？在整理这些笔记的时候，孙棣桂已经在教廷“通缉”的压力逃欧洲回到上海，已经有了基本的理论架构，已经是在以基本的理论架构为基础重新整理材料了。但左林却只是从笔记里挑选对于咒术和植法术的使用说明和讲解，挑选对于特殊植的功能描绘，挑选一些以他现在的医学基础能够看得懂的治疗方法来看，只是将笔记中间的很小一分利用起来而已。其他的，可能都只是级一些的游记。要是能够早一领会孙棣桂在整理这些笔记的时候的想法，或许现在的左林会大好多。

的确，德鲁伊的力量是积累发展的，决没有一蹴而就的路。但当一个人对于力量系的理解比别人一层，那他在力量的运用方式上的选择面就宽了好多。就像是一个人假如能够站在1000米的台上，哪怕随手扔块砖，到了面威力也很惊人。

左林心里忽然浮现起那逐魂权杖，那采征着萨满教系至力量和一个脱离了狂信者范畴的伟大萨满的影。他现在固然是可以回去嘲笑一李叙，因为看了这些笔记，他明白李叙这个家伙很多关于这方面的见识都是来自于孙棣桂的。他这个小兄弟的确没有白当，但他的心里更是有着一些惶恐。

太象了，实在是太象了。同样是从边的自然中获得知识，获得能力的两个系，德鲁伊和萨满，却走向了完全不同的两条路。萨满虽然一度有着众多狂信者，有着众多大的萨满，但现在却逐渐走向式微。而德鲁伊，虽然一向不显山，但却就这样一路走到了现在。德鲁伊中间偏执的人很少，接受新生事却很快，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德鲁伊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之一吧。但假如能够更一步呢？左林想着，假如能够在不丧失从自然中汲取力量的能力，又同时能够掌握一些其他系统的法术，那会是什么样？